索戎察觉龙珠的波动一隐而逝,随即又恢复到了正常。他面露一丝奇怪,‘这妮子又在搞什么名堂?’若不是现下还有要事在身,可还真想去凑凑热闹。
而让索戎想凑热闹的荒古纪,景色却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这看似荒无人烟的景象现如今在搞名堂的黎婴眼里,却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色。
不说别的,就比如黎婴现下就以为自己正在被一只上古凶兽穷奇追着,吓得她花枝乱颤的御着飞剑在四处慌乱逃窜。以至于跟在她后头哭笑不得的徵尘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以防不测。
再远一些,一脸凌乱的澜苍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正追着他们,看着那个黄衫仙子在前面东奔西跑的。
见此景象,澜苍心里着实有好大的不解,‘在这个鬼地方,那名仙子有必要这么开心么?’
更让人郁闷的是澜苍发现在这处地界,他竟然使不出腾云本事,而那该死的小宝贝灵宝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得自个徒步追着。
澜苍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旁的树干,他实在是跑不动了。澜苍一边平复着气海,一边又是郁闷,真不知自己到底造了什么罪孽,这自打从魔域里出来便都是如此倒霉,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不过澜苍不知道的是,这更倒霉的事情正在一旁悄悄候着他。
之前黎婴在心中可是念叨过穷奇的,在她心念一起的时候,便真就有一只穷奇悄然的来到这处荒野。不过她方才跑的如脚底漏油一般的迅速,只留下一位自认着倒霉的魔君大人还停在原地。而澜苍此时还打算再休息一会,恢复恢复体力。
澜苍倚在树上,一边锤着略有些酸痛的大长腿,一边又是将蛊哨拿出来吹了几口,在心中嘀咕。‘这灵宝怎么还不来,这哨声可是无论多远皆可听到的,这小子又跑到哪里野去了?’
这才刚在心中想着,上边便传来一阵羽翅扑扇的声音,有一道黑影罩在他的头顶上方。
澜苍心头一喜:‘灵宝……’正想数落它几句,可这一抬头又是让他吓傻了眼,张开的嘴巴也似乎要合不上了:‘这运道真也是太背了吧,这不是流年不利还能是什么?!’
他伸出有些哆嗦的手指指着那头貌如老虎,身大如牛的妖兽,从口中发出的声音一时间都变得有些不利索起来。
“穷穷…穷…奇?!”
作为始作俑者的黎婴,也正御着飞剑慌乱间闯入一道肉眼所不能及的屏障当中。跟在后头的徵尘也就是眨了那么一次眼,前头的黎婴就这么的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一层淡淡的波光过后,便再也不见黎婴的身影。
黎婴穿过那屏障的刹那觉得胸口有一些气闷,紧接着她便又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周围的灵场好像有细微的变化,不远处隐隐见到四道用源灵石设下的天柱耸立在那。天柱内隐隐约约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在来回转圈,越是靠近天柱,脚下的飞剑越发也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黎婴见到那四方天柱,不免好奇心又起,立马御剑停了下来,关于天柱归元仙尊曾在望仙殿上说起过,那是天界用来镇压被贬下界罪孽深重的神兽的。
这到底是关着什么样的神兽?
黎婴这一路上飞驰过来,心也慢慢的静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有点后怕的回头朝向身后看了又看,身后却是一片苍茫,别说穷奇了连一只黄莺都没有,连小师弟都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皆是云雾的后头,黎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前方凶吉不知,断不能贸然前进。可往后撤,黎婴哪里还记得哪方是后!?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她心生苦恼间,前方四根天柱围绕的道场中央出现了一个通体雪白,头顶两只犄角的虚影。
除去头上的两只眼睛,在它的身体上也有四只流光奕奕的金瞳。
“玉虚峰的门下弟子?”
广阔的天地间,传来一道清脆而空灵的声音。
黎婴听闻这道声音在天地间凭空响起,这话语就像是一个黑洞中的漩涡让她身陷其中,让她挣脱不开。
黎婴下意识的回道:“啊?”
“你是黎婴。”
黎婴见它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如此空旷不见生息的地界,觉得有几分惊悚。但能在此处发出声响的,必定就是禁锢在这里的神兽了。黎婴凝了凝神回道:“黎婴若有冒犯还请尊驾多多包涵,敢问尊驾是哪路神仙?”
“你不是此间之人。”
‘!’听到这个回答霎时间让黎婴神色一变,竟能叫出她的名字,还能猜出她不是此间之人。若是再在这里呆下去,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黎婴垂眸想了片刻,觉着此处不能久留,便想悄然溜走。可此时要走,哪有这么容易?
其实,在黎婴落地荒古纪的那一刹那,这荒古纪上的万兽万物皆是知道了她的存在。而被天柱禁锢住的神兽,则是用了点自己无事不晓的神通引诱着她越过了四道天柱的禁制,黎婴此时想走早就晚了。
黎婴朝着前方拱了拱手,道:“多有打扰,告辞!”
说罢,还不等她御剑往后撤,便听那道声音大笑道:“以为你还走的了吗?!”
‘什么意思?!’黎婴心中一凝,还未待她想明白,脚下的飞剑骤然间变得摇摇欲坠,紧接着一道强光把黎婴周围的变得一片白煞,天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一转眼黎婴便在这白煞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