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回到南郊别院向岑惜之禀告在邻县的一应安排,紫月从外头进来,岑惜之示意她坐下,一起听吴管事说完。吴管事禀告完岑惜之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吴管事躬身退了出去。
岑惜之看着紫月问道:“外头如何了?”
紫月顿了顿,向岑惜之道:“别院和庄子四周都没什么动静,后山也还好。只是今日我沿着回京城的路走了一遭,发现越近京城的路上探子越多,比以往多了两三倍,其中还不乏功夫高强的。真要是想阻止那两人进城门那是绰绰有余了。”
岑惜之凝神想了片刻说道:“不出意外,最迟明天那些探子就会往南郊来找,如今这南郊大小别院山庄就咱们一家人多,目标太大,得把这水搅浑才行,可这么一来,我这清净日子又没了,唉……”紫月看着岑惜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等在一旁。
岑惜之惆怅够了,打起精神对紫月道:“还得烦你走一趟,我大哥前日应是回来了,你捎口信给他,就说他年前说要教我骑马,我想这几日学。另外,这口信大大方方地传,无需背着人。”紫月听了,想了想,点了点头,岑惜之笑道:“你明白的,快去吧!”
岑牧之得了口信,稍加思索,对紫月道:“我明天午后出发去别院,跟惜之说,一切放心。”紫月得了话,略一点头,退了出去。
岑牧之叫来青枫道:“去把明日后日的邀约都回了,若有问去向的,但说无妨。”
青枫刚退了出去,岑敏之便匆匆掀帘进来,一边解披风一边道:“我明日一早就过去,你几时去?”
岑牧之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午后,我明日上午还有件事必须得处理。”
岑敏之点点头坐下:“那我先过去。”
岑牧之问:“父亲可知道?”
岑敏之回道:“刚跟他说了,祖母也知道。”岑牧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第二天清晨,岑敏之带着青泉等人早早地出了门,走到城门口,蒋奕带着小厮等在那里,岑敏之低笑一声,从马车里下来,上前道:“那个人是谁?”
蒋奕看了他一眼,从容道:“紫月。”
岑敏之笑道:“嗯,确实她最像。”说罢,回身上了马车,蒋奕也回到自己的马车里,一同往南郊去了。
岑惜之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听着昨夜赶回来的紫月说着各处的情形:“南郊各处果然昨夜就多了不少查探之人,后山也有人上去过,大公子说他午后出发,让你一切放心,我还碰到了二公子,他说早上便会到。另外,老楚刚刚派人过来说,二皇子今天一大清早就进了他在南郊的别院。”岑惜之听了,顿了顿,点点头道:“知道了,吃完早饭,咱们几个去马厩里看看去。”
早饭刚吃完,前院就传来禀报声,岑敏之到了。岑惜之净了手脸,走到前院,岑敏之正坐在院子中间喝茶,下人们正忙着收拾屋子,归置他带来的东西。蒋奕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定定地看了岑惜之一眼,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岑敏之看向岑惜之,也站起身来。岑惜之走近向二人见礼,蒋奕还了礼,岑敏之示意岑惜之坐下,三人落座,岑敏之直接问道:“怎么不让人带口信给我?”
岑惜之和他相处最多,怎不知他脾性,故意笑道:“二哥和蒋公子不用备考么?”
岑敏之没好气地说道:“你有事我还能安心备考了?”
岑惜之拉了拉他的袖子,微笑道:“我知道二哥肯定会来,可又怕你万一真有别的事要准备。”岑敏之本就故意有此一问,根本没真往心里去,听岑惜之放软了声音,难得露出小女儿态来,心下更是柔软,低咳了一声,瞥了蒋奕一眼,对岑惜之道:“好了,我怎会同你计较,逗你玩呢,大哥下午就到了,你可用过早膳了?”
岑惜之点点头道:“用过了,你们呢?”
岑敏之道:“也用过了,只是时间比往常早些,一会儿午膳早些上就行。”岑惜之随即让汀兰吩咐了下去。岑敏之跟着问起了岑惜之这些日子的见闻,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蒋奕在一旁听得仔细,却并不插话。岑惜之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很习惯,偶尔也纳闷自己怎会对一个不过见过两三面的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觉得可以亲近。
近午时,门房来禀报说郑勉和郑灵儿来了,岑惜之正在看岑敏之和蒋奕下棋,三人闻言一同到门口迎人,郑灵儿见了岑惜之,飞奔过来,拉着岑惜之笑道:“你真在这里啊,昨天大皇子跟我说我还不信,你怎么来这儿了,怪不得我去找了你几回你都不在,他们也不告诉我你去哪了,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儿,早就和你作伴儿来了!”
岑惜之被她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只含笑点着头,郑灵儿还要接着说时,郑勉过来揖了一礼,道:“妹妹你也歇歇,大家可都被你说晕了。惜之妹妹,近来可好?”岑惜之回了一礼,道:“勉表哥,我挺好的。”
郑灵儿瞪了郑勉一眼,对岑惜之道:“我知道,你如今喜欢清静,这回我也是听大皇子说他会和你大哥一起来我才说要来的,要不是牧之哥哥和敏之哥哥都在这儿,他们谁敢来扰你清静啊。”岑惜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和他们不同,若是想来什么时候都可来的。”郑灵儿听着这话更加高兴起来,拉着岑惜之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岑敏之、蒋奕和郑勉也进到前厅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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