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成性的师父收养他的原因是逛青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善良娇弱的美人,美人将将诞下幼儿,整个人汗涔~涔的躺在榻上,黛眉微颦,美眸含泪。
据冷佩春自己形容,那是一个月色如饺的夜晚······
事实是,昭禾他的师父花痴~女冷佩春看花娘满头大汗仍只显娇怜,美艳非常,私心里想着人家的儿子也定然是个美人胚子,她若是从小培养起来,等上十几年,这个不老不死的老怪物就能收获一个唯命是从的可爱男宠,任由自己花前月下对酒当歌,柳树枝头叠声唱和,斜倚船坞衣袍浸水,鸳鸯榻里交~颈而卧。
可惜了,冷佩春想得美架不住昭和他爹长得不好,幼时一副好皮囊生生长成一副平庸相。
昭禾感慨完自己多舛的命运,一碗药膳已经见了底,陈慕乖巧的像个傀儡,任由湘绣擦净嘴角。
昭禾起先也是心疼他的,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只觉得违和的搞笑:“湘绣。等会儿领着教主出去走走。整天躺在榻上也不见好还不如出去走走。”
湘绣想想觉得他所言甚是,又喂陈慕喝了半盏清茶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替他更衣穿鞋牵着手一路到了院子里,半拉半拽的扯着人走了一会儿。
陈慕生在三月,如今不过八月底,严格来说周岁只有四岁,被湘绣牵着走在院子里越发显得伶仃单薄,昭禾看了会儿自认不够铁石心肠,擦着眼角离开了。
湘绣则牵着闷不吭声的陈慕试图让他看看院子里种的奇花异草。
女子穿着米分色衣衫,身边的小公子虽然瘦的不成~人形,但精致的五官仍能看出原本风采。两人仰头看着树杈上含苞待放的玉兰,陈慕的小手被湘绣攥在掌心里,暖暖的。
他的视野恰好能看到女子圆润的下颌以及恰在鬓边的白色花朵。
那一刻,不知是在感怀自己的坎坷命运还是心酸一路走来的孤独寂寞,陈慕仰着头只觉得眼前大雾忽起,水汽跌宕。
眨了眨眼睛试图细看,哪里还有方才光景,女子低呼着弯下腰来,柔缓的嗓音里满是担忧,那般温暖柔软的怀抱,却勾的他悲从心来,一张小~脸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
幼小的孩童身体本就十足憋屈,又遭遇如此心境,理智挡不住蜂拥的情绪日日备受摧残,若不是曾经受到的惩罚太过惨痛,他怕是会忍不住再一次主动结束自己的性命。
陈慕哭的抽抽搭搭难以自抑,一张脸却还是梨花带雨般的清秀隽然,眼泪颗颗饱满沿着脸颊一路滚落到下巴尖上,再如那枝头细嫩般扛不住了才堪堪滴下一颗,仍是饱满的样子。
湘绣只觉得心尖酸胀,手中的帕子染上点点泪渍,可陈慕只咬着下唇无声流泪,心酸到疼痛,湘绣伸出手正想抱抱他哄劝一番,手腕一痛,身后传来一道慵懒中还带着无数媚意的嗓音。
“教主也是你能碰的?”
☆、第44章 苦尽甘未来
陈慕隔着云层水雾般的泪水去看来人。
八月底的初秋,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穿着象牙红交领襦裙,领口开的极宽,能看到圆润的肩头和饱满的胸脯,行走间连衣摆也是张扬的放肆,红色与妃色内衫交缠间若隐若现的是细长白~皙的玉~腿。
她走得近了,纤细的手腕露出来,手指尖轻巧的夹着一柄玉质烟杆,黑色的烫金烟槽有星点火光,尾端系着一个同是象牙红的烟袋。
湘绣矮身行礼,恭敬的唤道:“湘绣见过冷长老。”
冷佩春抽了口烟袋,眺望着远处晴空懒散而优雅的吐出烟雾:“嗯。”
声音也是懒懒的,她的视线落在陈慕身上,又飞快的掠到一侧,撇了撇嘴,又抽了两口烟,似乎很烦躁。
陈慕看了她几眼,心中复又升腾起无尽的悲伤,伸出手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嗓子和湘绣说:“我要回去了。”
冷佩春撇撇嘴,以前小家伙长得米分雕玉琢十足的可人疼,见到她又是一副受惊小宠物般的感觉,她也乐意陪着小孩逗乐,可如今。
又抽了两口烟,冷佩春觉得自己需要下山找两个美男子洗洗眼睛,只是徒儿拜托的事情还是要做,而且······
冷佩春认命的站在院子里对着头顶的白玉兰吞云吐雾,直添了三回烟丝才不情愿的进了内室。
陈慕眼睛红肿着,睡不着也无事可干,正瞪着眼睛盯着顶上的床帐子,湘绣在一边虽然担忧心疼却不敢劝他起来练功,教主的情况一日不见好转九重楼里就没有安稳日子可言,不过到底是教主身子重要。
冷佩春收了烟袋,强迫自己看了眼床~上干巴巴的细瘦小孩。
发现除了瘦了点黄了点小教主还是那个小教主,长大后绝对比老教主那个变~态漂亮。这么一想,她也不觉得陈慕现在的样子扎眼了,走过去把湘绣撵到一边,望闻问切。
“没中毒。”
“底子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经脉没有受损,内力平稳,没有暗伤。”
······
一条条诊断完,冷佩春妩媚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严肃,扭头问旁边担忧的不得了的婢女:“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婢女想了想:“七月中旬的时候,教主突破玄清剑法却突然昏迷不醒,醒来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冷佩春面色更加严肃,面容看起来竟有几分肃杀,她的手搭上陈慕的脖颈,只消轻轻一个用力便能要了他的小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