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凉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接着想着你的‘壳’,让它更坚硬一些……它会更厚实的包裹住你……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就像在母亲的怀里,你安心地想要睡着……来,磨砺你的‘壳’,像对一件珍器,细心打磨它……”
名溪犹豫了一下,眉头稍锁着,说道:“子凉……我,我无法触碰到它?”
“别着急,慢慢来。记住,它是你的‘壳’,属于你的,你要有耐心,假设周围的海洋是你的营养,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吸收周围的营养……你在充实自己,壮大自己,最后有了足够的力气,我们再来慢慢磨这块顽石……让‘壳’坚硬些……”
名溪的眉头稍稍舒展些,后又皱起来,最后嘴巴也紧抿住,“我,我不行……”
“……”嬴子凉没有说话。
“我……”名溪委屈地就要哭出来,“我根本做不到!它完全不听我的话……!”
嬴子凉轻叹一声,他的语气特别轻柔。“不要紧……它是你的,放松……你可以控制它,让它包裹住你,用心去打磨它……”
“我……”
过了好一会儿,名溪紧拧住的眉毛才微微放松,她嘴角泄出一丝喜悦,“我做到了……!”
“很好……”嬴子凉点头,“那么继续,你要这样不断地这样训练,这层‘壳’就是你的精神力,它是根基,只有首先操作好自己的精神力才有可以保证自己的输出和后援,精神力的强大不仅可以起到攻击、保护的作用,充足的精神力可以使自己在持久战中更加清醒,更有后劲。你先这样吧……阿溪其实并非是愚钝之才……只是你的异能确实是有些问题!对了,如果你在训练中有感觉到劳累的话,跟我说。”
“嗯嗯!”
嬴子凉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指着训练场的外围说道:“我就在那边,有事喊我。”
其实嬴子凉现在有点心神混乱,他在教导名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弟弟。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
名家家主虽然答应了只要名溪异能测试过关就会提供帮助,但是嬴子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一切来得太匆忙了。
从刚入帝都,到弟弟失踪不过是眨眼功夫,他只是想不通,临行前陆伯交代的那个人等着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那个人带走的阿乘,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过来找他了吗?如果不是,谁又有理由带走一个家族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物呢?显然,自己的利用价值不是比阿乘更高吗?
嬴子凉想不通,他不是不着急,只是没有办法着急,与其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如想点实际办法来解决问题。
阿乘那般脆弱……
嬴子凉闭上眼睛吗,觉得心口有点闷痛。
其实他以前也是有这样教过阿乘精神力的使用方法。那时候的阿乘只是忧郁地待在墙角里,呆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仿佛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但又好像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那时候小小的阿乘坐在轮椅上,白皙得过分的脚踝赤裸着搭在轮椅踏脚上,很长的乌发散落在两肩和身后,他就那样歪着脑袋,静静地聆听着嬴子凉的说话。
只有在嬴子凉问道“……懂了吗?”
他才会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轻轻眨一下宛如蝶翼的睫毛,似面无表情又似笑道:“懂。”
可是如果嬴子凉再追问:“你可以试一下吗?”
他又一声不吭,只是极黑的极深沉的眼睛死死地瞅着嬴子凉,却是再也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
这是最初的阿乘,一声不吭,即使很痛也不会吭一个字。
后来嬴子凉才渐渐发现不是阿乘不想说话,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说,也许他觉得嬴子凉是可以足够了解他的意思的?但是嬴子凉也只能苦笑,他从来都没有弄懂过阿乘。
“你在看什么?”
“……”
“你的世界里有什么?”
“……”
“以后再也不会痛了,哥哥陪你好不好,阿乘……?”
“好”
那时候的承诺,嬴子凉却不知道多少年了,到底是有哪次兑现过。他是知道二弟和阿妹厌恶阿乘的,他曾经斥责过他们,但一些不痛不痒的斥责怎么能阻止他们?他早就不知道多少次看见二弟对阿乘的嘲弄,那时候的阿乘的表情就像那样,很难有人读懂,他只是静默着,却像是排离了整个世界。
他宁可阿乘能有一次痛哭流涕,他宁可阿乘能有一次……就像二弟和阿妹一样扑到他的怀里告状……他承认自己偏心,因为阿乘是弱者,他总是忍不住再偏袒一些,更多一些,二弟和阿妹看到的从来都是严肃的自己,但是他几乎把所谓兄长能给的温柔和慈爱都给了阿乘。也许是是自己过分的偏袒才导致阿乘过分的被排斥?
如果是这样,都是他的错。
嬴子凉觉得有点疲惫,他就是困倦着睁着眼睛看着训练场中努力的名溪,在烈日下,少女的金发是那样夺目。
如果说阿乘是暗,阿溪就是光。
如果说阿乘是一片寂静空旷的荒野,那么阿溪就是点缀上晨早露珠的玫瑰。
如果说阿乘是一副苍白的读不懂的画,阿溪就是透明的一张纸。
他起初是不想理阿溪的,一个游荡在外的贵族小姐,叛逆得想要挣脱所谓的囚牢逃离象牙塔,娇气十足,无论怎样都不是现在的他有心理的对象。家族火灾背后的秘密,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