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涛帮着阿正清点人数,分发房卡,基本都是两人一个标间,除了肥叔单住一间大床房,就是那个在车上一直盯看阿正的男人,因为是散客,费用自理,他申请的是单人套房。
他和他的行李独自一隅,微微远离着人群,扫视着酒店大堂简单的装潢。
“单先生,您的房卡。”领队魏涛将最后一张房卡递了过去。
男人收回目光,懒懒的接过房卡,看了眼阿正,阿正轻快地将目光落到魏涛剃得光亮、此时正冒着热气的后脑勺上。
曼谷的冬天,太阳也毫不吝啬地将一切都烘烤着,热晒着。
过于的困乏,大家对压缩曼谷当天的旅行计划都没异议,上午在酒店补眠,中午11点准时出发。
阿正看着客人们堆在电梯窄小的门口处,迫不及待地往里挤,单先生一个人戳在旁边,看样子是将绅士风度进行到底了。
他行李不多,就一个小箱子和一个随身的双肩背,都是黑色的,和他通身的气派一样,都是阿正从来只是看看却不会真的掏腰包去买的牌子。现在的国内来的有钱没钱都喜欢名牌,本地人却不太在乎这些,一年四季都热得要死,一条单裤,一件短袖t恤,既舒服又方便,人只要干干净净就可以了。一身名牌却不给小费,足以叫任何付出劳动的人看不起。
电梯前终于安静了,单先生看了眼表,并没有马上走进电梯里,却将头扭向了大厅,看见了目送客人的阿正。于是,拉着行李箱,阔步向阿正走来。
单先生的个子很高,腿也很长,犹如阿正家门前那株高大挺拔的槟榔树,风一吹,枝叶轻轻摇曳,送来槟榔的清香,夜晚的时候,月亮仿佛是挂在树梢上的一颗夜明珠。
阿正拧上了矿泉水的瓶盖,以目光询问着已到近前的单先生。
“你好。”单先生的声音低沉、浑厚,好像天生自带重低音声效的那类嗓音。
“我想问一下,这附近还有没有更好一点的酒店?”单先生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但阿正还是明白了,有些客人当看到实际情况比预期要差时,会提出一些额外的要求,费用都是含在团费里的,如果非要换的话,不仅牵扯到增加费用,还会带来整体行动不好管理的麻烦。
“怎么了?”阿正又拧开了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眼睛却没有离开单先生。
“如果有的话,我想换一家更好的酒店,费用我会自理。”
哦,费用自理固然好,但刚刚落地的第一天,团里就出现单飞的客人,这可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这种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通常只有一个对策。
“没有。”阿正毫不犹豫地回答,并且补充说明:“没有特殊情况下,最好不要离团单独行动,有什么想法跟领队沟通,这些都是他跟你们之间的协议。”
单先生一副了然的样子,继续道:“他也休息了,我就不麻烦他了。”说着,单先生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绿色的票子,塞进了阿正的手里,50元泰铢,阿正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