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在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
白无常原名谢必安,人称七爷,而黑无常原名范无救,人称八爷,两人自yòu_jiāo好,情同手足。有一日,七爷与八爷约定同去游玩,走至南台桥下时天降大雨,七爷对八爷说回家取伞,要他等一下自己。守信的八爷便一直伫立在桥上,哪怕大雨倾盆,河水暴涨也不愿意离开,最终因身材矮小而被水淹死。七爷回来后得知八爷死讯,紧跟着吊死在桥上。两人恩义值得敬佩,阎王知道后就将其雇为阴官,帮他缉拿魂魄。
因而,有一说法,无常二爷最佩服守信之人。
周通这么一说,黑白无常就信了他的说辞,且对周通好感涨了不少,白无常笑得欢,故意吓唬他:“小子倒是守信,只是这魂魄与阎王交代我时的不一样了,我们要如何交差?不如你随我们去地府走一趟,亲自跟阎王老爷说说。”
周通:“……”
这不是要他死一回一样吗!
黑无常却板着脸附在白无常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白无常眼光一闪,细细打量着周通,随后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周达的儿子,今日的事情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就暂且揭过,等你日后死了,记得到阴乡里交代好这些事情。”
周通一惊,忙追问道:“我父亲?”
“嗯。”白无常面上带笑,笑眯眯地说,“你父亲在阴间可是一把手呢,如今地位节节高,指不定有朝一日,我跟八爷还得看你父亲的脸色行事。”
周通:“……”
“逗留得够久了,我等要离去了。”说完,黑白无常便拘着石小雯的魂魄消失在窗口上。
“小通……”端正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瞎比划着,“刚才咻咻咻的——是怎么回事啊?”
周通见他表情好玩,笑着逗他:“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我我也没看见什么……就看见地上忽然亮起了一团鬼火,然后你把什么东西贴在了鬼火上,那团鬼火就慢慢熄灭了……然后……”端正咽了口口水,“刮了一阵邪风,窗户就被吹开了,没多久镜子就忽然碎了,哗啦一声,碎得稀巴烂……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通拉端正进屋,把门关了,“等下沈鸿文醒了,一起给你们解释。”
端正傻傻地点了点头,他忽然咳嗽了下,捂着胸口揉了揉:“怎么胸口忽然这么闷,刚才什么撞过来了,可把我疼的……”
端正说着,从领口掏出来一块玉佛,玉佛已经被烧糊了,表面覆盖着一层黑灰。
端正:“……”
端正咆哮道:“卧槽,老子刚买的!”
周通:“……”
原来是这样。
石小雯想要从端正那边突破重围,却没料到端正脖子上挂着玉佛,这块玉佛又恰巧是端木秋店里的东西,多少有些灵气。
周通低声说:“玉心在你那儿吧?”
影子闷不吭声,假装自己不在。
周通说:“你吃了不少石小雯的眼泪,鬼很少流泪,那些都是大补,把玉心让给我。”
影子:“……”
“别装死。”
“……不。”
周通:“那我拿七宝镜跟你换。”
影子:“……”
七宝镜是石小雯用的法器,影子没想到自己惦记上的七宝镜居然就这么被周通先占为己有,心里憋屈得很,但是又不想说,闷闷地说了句:“好。”
他把玉心吐了出来,从胡部逐渐飘出来一块约有红豆大小的亮点。
端正瞪大了眼睛,见那亮点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立马四肢并用着往后排,一脸惊悚地喊道:“卧槽卧槽卧槽,这是啥?离我远点儿!!离我远点儿!!”
周通:“……”
周通一把把玉心抓住,对端正招了招手:“过来。”
端正:“……我我我我害怕。”
周通无奈地笑了:“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我我我怕那个,你手里那是个什么玩意?”
“好东西。”周通又对端正招了招手,端正犹豫了下,见那东西一直老老实实地被周通掐在手心里才缓缓地爬了回去。
周通把玉心按在了佛像里,那佛像也是块好玉,没多久,玉心便钻入佛像之内,发出柔和的光辉,逐渐驱散了佛像上的鬼气。
端正的心口一下子就不闷了,他瞪了瞪眼,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玉佛,眨眨眼,傻乎乎地说:“好了?这是什么,这么神奇?”
“以后好好戴着,人能养玉,玉也能养人。”
端正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周通说的总归没错,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沈鸿文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他爬起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大喊了一声:“那只女鬼呢?!那只要害我的女鬼呢!!!我不要亲她,我不能亲她!!”
周通:“……”
端正:“……”
“石小雯?”沈鸿文看见倒在自己身边的石小雯,吓得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周通跟见了爹娘一样冲了过去,“周周周先生,那女鬼长得跟石小雯一个样子!”
周通说:“没事了,已经解决了,石小雯死了。”
“死、死了?”沈鸿文立马打了哆嗦。
周通把事情经过大致给沈鸿文跟端正讲了,听完后,两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周通捡起桌面上石小雯没有关的录音笔,把里面的内容全都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