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道陌生的声线,洛云溪转首回眸,瞧见一间高档雅间门口走出一位玉颜公子。
他一袭银白色暗纹长衫,身形还算挺拔,金冠束发,狭长的眸子漆黑如墨,平静且深幽,相貌虽没有乍然惊艳之感但也绝对算得上俊朗,有一种翩翩公子的儒雅之气。
洛云溪飞快扫了一眼,看他身上长衫的衣料就知道价格不菲,视线下移看向他腰间的玉牌,短暂的思忖后,已是心下了然。
“疏公子,您今日怎么也到了小店!”钟掌柜一见来人,快步迎上前,表面谦笑,心中却暗自叫苦,今日这几位不好招惹的主怎么到了个齐全,还嫌他这里不够乱!
不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明疏。
明疏轻轻瞥过他,没有答话,视线转向他身后的数人,一番审视打量后将目光定在最为熟悉的宋清伟身上。
“哦?宋公子今日也来了此处?”他手负身后,清幽的开口。
宋清伟见了他,立马来了精神,瘸着步子向前了几步,挤出一丝笑意来,“呦,是疏大公子啊!”宁亲王府是唯一的皇室宗亲,自然是他攀附的对象。
明疏看着他蹒跚的步伐和嘴角未擦干净的血印,讶异地皱了皱眉,唇角紧抿,未开口询问,只等着他自己道来。
他与宋清伟的关系不生也不熟,不过是同为贵裔之后,在酒桌聚会时能说上几句话罢了,加之宋清伟的名声本就不佳,宁亲王教子严苛,不准他与此人往来,他身为皇亲,也不必对一个官宦之子讨好奉承,见面时反而自然而然的端起架子来reads;。
洛云溪婷立于一旁,听着两人的称呼,明确了自己的猜想,此人果然是宁亲王府的嫡长子明疏不假,想到他与明骁同出一家,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眼见明疏故意摆高的姿态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虽说他的样貌称得上俊朗,但不得不承认,论相貌和气度,明骁不知能甩他几条街,且还不说那份从容和懒散的感觉更是他所不能及。
啧啧啧,同是一个爹的孩子,看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也怨不得人家明骁自小就被封世子,而他即使现在变庶为嫡,充其量也只能被尊称一声大公子,始终与要袭承王位的世子之位无缘。
察觉到一道视线直直射向自己,明疏转离视线,这才看向洛云溪三人,眸底微微变了颜色,他心思通透,见三人周身气度非另一边几名官宦子弟可以比拟,不像是一般角色。
“疏大公子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不知是哪里蹦出来的野种,仗着有些功夫就对小爷我出言不逊,我刚要让林玄去找我爹将府兵调过来教训他们!”宋清伟见明疏目光转向他们,立刻控诉道。
他可没脸面说出自己被打的事,也只得避重就轻说他们是出言不逊冲撞了他。
话落,明疏张着嘴还没出声,倒是云翘羽被这句话点燃了苗子,“你这烂人,说谁是野种呢,还嫌拳头挨的不够是不是!”先前还想看热闹的她,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没皮没脸之人,看来她必须要他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
看着云翘羽手中即将出鞘的银针,云朝挥袖拦住,一把攥住她的皓腕,“翘羽,不可!”
云翘羽手腕一痛,下意识收了力,“四哥,你干什么!”
云朝无声摇头,扣住她腕部的手指并未松开,显然不让她再轻举妄动,洛云溪的性子他是了解了,她机智如尔,即使再急再怒,心中也有思量,绝不会失了分寸,所以他才会放任她动手,相信她早已为自己留下后路。
但云翘羽便不一样了,她一旦气急从不顾后果,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也是他放心不下的原因。
明疏细心捕捉到对话的称呼,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暗芒,他微微挑起一侧唇角,看向宋清伟,“宋公子,我朝律历你不会不知吧?你爹是吏部尚书,在朝为官多年,难道就没有教过你府兵究竟可不可以调离府外肆意滥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都以为明疏公子与宋清伟相熟,必然会帮他说话,没曾想却恰恰相反。
宋清伟显然没想到明疏会调转矛头攻向自己,一下子愣住,“疏大公子,你这是帮哪边呢!”
“宋公子误会,我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我既然遇到此事,便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担心若是宋大人念子心切,真将府兵带来,影响了以后的官途可就不好了。”明疏面带思忧地说。
洛云溪暗自好笑,虽不知这明疏为什么偏转了话锋帮起她们,但心下还是暗叹他装模作样的本事。
宋清伟脸色黑了黑,愈发觉得自己下不来台,他自然知道府兵不得私自调动,不过是碍着面子想吓吓这帮人罢了,怎会想到平白被明疏搅了局。
他自知与明疏不熟,但也总要强过路人甲乙,谁知他宁可帮了他们都不帮自己,他本就看不惯明疏自恃不凡的样子,眼下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不就是个大公子吗,他娘亲若不被提为正妃,他不过是宁亲王府的庶子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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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完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