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家伙怎么都活了?”友哥诧异道。
“那谁他娘的知道……”我说:“他们可是鬼母的信徒,无论生死都要追随鬼母。”
“那怎么办?咱们可是刚刚撬了鬼母的坟!”友哥有点紧张了,手中紧紧握着工兵铲,连双腿都有些颤抖。
友哥倒不是没打过架,我俩最辉煌的战绩是大二时在食堂里两个打七个,最后那七个人全趴下了。张剑在战役结束之后终于拿着餐盘冲过来火线驰援,却只看到七个对手挣扎在食堂油腻腻的地面上,哀嚎不断。
虽然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但是挨打的学生家长却不依不饶,纷纷找学校讨说不住火,我的后爹和友哥的老爹才不得不来北京来帮我们善后,一共赔了别人十几万才算了结。
事后老妈把我一顿臭骂,并严肃地警告我:下次不许再打架,否则断了我的零花钱(对于我而言是唯一的泡妞基金)。
后爹对这事倒是没太在意,只是提醒我:再这么打一架,房子就得卖了,让我掂量着办。
我当场表示: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像周处那样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我后爹对我的这番表态只有两句话点评:
1、狗改不了吃-屎;
2、再打架别被人抓着。
我当场感激涕零,大呼理解万岁。
虽然我和友哥都不算软茬子,但这千军万马的阵势却真没见识过,何况还是千万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尸体。
我拍了拍张剑的肩膀,故作轻松调侃道:“嘿,贱哥,你们南派的土夫子一般怎么处理这个?”
张剑摸了摸鼻子,满不在乎的一笑:“这么点小场面就要小爷出马?以后你们还怎么跟小爷上天入地啊?”
眼看那些白面红眼尸越走越近,友哥啐道:“呸,别整那些没用的!你倒是上天入地给我看看啊!”
“这还不简单?你们瞧好了,学着点!”张剑大摇大摆地走出墓室,站在队伍最前方。拿着电筒一扫面前,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怕个什么劲?”友哥喊道。
“我哪是怕……我他妈是腿软……”张剑颤颤巍巍地说:“……刚才看没这么多啊!这他妈不得有几千头?”
友哥说:“废话,刚才你是在墓室底下看的!当然看不到这么多。这回场面够大了吧?能轮到你这大手子出马了吧?”
“够大了……够大了……”张剑想了想,忽然伸出双臂,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诸位尸体大哥你们好,在下就是一过路的,跟后面这几个盗墓贼没有任何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谁挖的坑谁填土。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靠!”我和友哥各自竖起中指,对张剑的人品表示鄙夷。
“怎么办?”友哥望了劳拉一眼。
“走,他们看起来走不快。”劳拉说。
我赶忙拉起张剑:“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友哥百忙之中不忘捡起棺材里的黄金面具,我们快步前行,在白面尸群的尾随下一路穿过墓园。
过了墓园之后,前方又是两座庞大的泥偶阵列。我们依然选择从中间的缝隙中穿过去,走了不到一公里,竟然又来到了一座开满了永生七色堇的墓园之前。
我只觉头皮一紧,一拍脑袋:“咱们不会又来到时光走廊了吧?”
“应该不是。”劳拉摇了摇头,指着左手边的泥偶阵说:“你看,这个阵列并没有倒塌。”
我点了点头,同时下意识地转身,将手电筒打向墓园中心,按照刚才的经验,那里应该站着鬼母。
果然不出我所料,穿着黑袍子的鬼母一定不动地站在墓园中心,黄金面具下的暗淡瞳孔冷冷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她是怎么来到这了?真是活见鬼了!
我大声说:“友哥,打好手电筒,给我盯紧了,这次可别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好嘞!”友哥答应一声,将手电筒对准了鬼母狰狞可怖的黄金鬼脸。
我正要往前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乒乒乓乓的声音。回头看时,身后的两个泥偶阵列全在瞬间崩塌,像崩溃的多米诺骨牌阵一样由远及近,铺张而来。看来身后那群白面红眼尸在穷追不舍之下,终于推倒了这两个被精心设置好的泥偶阵列。
这分明就是一个连环死阵!
现在,我有点明白设阵者的意图了。他们早就知道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所以故意将这些泥偶按照一定间距排列开来。只要其中一个大阵被人推倒,另外的大阵很快就会被“复活”的白面红眼尸推倒,从而产生循环不断的连锁反应,最终“复活”地宫里所有尸体。
我猜测:过了这个墓园之后,无论朝哪个方向走,能看到的还是两个莫名其妙的泥偶阵列。
这种设置毫无疑问是为了对付盗墓贼而设计的。但这么大的手笔,这么古怪的构思,恐怕连秦皇陵和成吉思汗陵的防盗措施都无法与之相比。
我猜这个洞厅肯定没有出路,否则这些阵列的设置就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我就知道眼前的情势有多紧张了。如果我们还不能尽快找到对策,等待着我们的结局必然是被尸潮淹没,那时的死法定然惨不可言。
“友哥,看好鬼母!别回头。”我大声说。
“看着呢,没回头!”友哥大声说:“这老妖婆这次跑不了了!”
我知道这两个泥偶大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