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从前是六弟,这回轮到你了!”
“嘿——我怎么了你这么教训我?你是何用意?”邪焕生大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出来。
雁三郎面不改色:“不然你以为这地方怎么来的?”
“我知道还跟你来阿?拉琴拉傻了吧你!”
一句话呛的雁三郎气充语塞。
“就这样!别说话!好好缓一缓你这股蠢劲!”这会他也气,莫名的火气翻涌,得冷静一下。
雁三郎突然站起,开始来回地走,目含怒怨,过了会,竟捧着宝剑盘腿坐下,耷拉着脑袋瓜,生起了闷气。
“哎,这样就没意思了嘛!”邪焕生的心肠软的像根烂香蕉,看他一脸被打击到的样子,连忙跳上石坛,好生安慰,“好吧,我说!原先从万饬谷里出来的时候,我确实是一尾龙,不过被玉帝炼去了原形。我是….龙,够了么?”说着去拍他肩膀。雁三郎又一次避开了。
邪焕生尴尬的甩了两下手,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
倒是他怀里的剑,悄悄调转了方向,在他腰间轻轻戳了两下。
“你瞧,”邪焕生乘势说,“他让咱俩别生互相的气。”
雁三郎这才露出一点笑意。“那件事你别怨他,他就是太天真,心又软。”
“我不气,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气个什么?”邪焕生说,他试探着伸出手,去拍三郎的背。“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我都跟你到这了,你倒是和我说说?”
这回雁三郎没有躲。他低下头:“太长了,我不大会说话。”
“我听得懂就成。”
雁三郎点点头,然后长篇废话的将当年之事讲了一遍。
当初两相酣战,各有损伤。八龙这方前有五龙丧命,后有老君与如来下战书,形式不允乐观。老六,也便是震龙彧兰君,擅自上天庭和解。玉帝向他出示早已拟定的和战书,道:如今三龙之中,长者能为最强,战意也最坚决,但念他应龙之能,或可造福人间,我不要他的命,只愿他该过归善。这三更忘忧水你让他饮下,我自有和解之法。
彧兰君领药而去,一方面存疑在心,一方面又对亲生大哥下不了手,于是干脆掉包了灵药,全自己吃去了。
岂料三更忘忧水并不像玉帝所说的那般简单。双方又一次的枭战中,彧兰君受异念困扰指引,居然临阵倒戈,背后重伤应龙。败局终铸。而那战无不胜的应龙,稀里糊涂被最疼爱的小弟扫了一尾巴不够,还让如来老君轮番骑在头顶上痛打。事至末尾,三郎逃了,六弟被铸成了太阿剑,大哥么….
雁三郎以极强的主观语气说:被打成了现在这个傻瓜。
“哎,”邪焕生问那剑,“你下不了手,干嘛自己喝去?”
“因为他傻得上道。”雁三郎急忙辩解。
说了还不如不说。太阿剑气得挣脱出来,索性躲到了邪焕生背后。邪焕生抬手拍了拍剑柄:“奇怪,之前没这样活跃呀?”
“此地本就是他以最后灵识所蕴化,想来是为了还你一个真相。他知错了….”
哎,那又如何?邪焕生微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前因后果,思寻一番,脑海中忽然亮光一现:“你和解商子…乖乖,你俩竟是一伙的,迎场作戏,倒叫咱们作人证来!”
“怎样?”
“算计得如此辛苦,可是为了你这兄弟”
“手足之谊,不过为所当为——他也是你兄弟,你忍心看他变成把剑么?”
“呵,你还说我与和尚为伍,自己也没好哪里去。那解商子不也是个道士?”
“他都不是了。”
“哦,那你比我还恶劣,都把人家骗出教了!”
“我说你!永远不着地!”雁三郎咬牙提拳,咄咄的骂道。
“分明是你先嫌弃我!”邪焕生比他还多捏了一只拳头。
“对对对”雁三郎没好气道,“隔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想扁你!”
“你不是我对手。”
“可以慢慢精进。”
“少来,精进了这么多年,也没练出多大本领。你还比我多两把刀!”
“你这么爱斗嘴?”
“我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抬手就将巴掌送!”
“你要与我动手?”
“随时奉陪!”
“来就来,谁拍谁——”
两人说着就要动手,却见石壁上出现一行字:“两位,这是我家。”
“不要紧,我们出去打!”
字又变:“我是让你们别打。你们是不是亻”——到此处顿了顿,又删了后半句。
“大哥,六弟说你傻。”
“三弟阿,他是说我们。”
“……你叫我什么?”
“该死!”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