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平静地说:“那麽,你们跟我来。”那少女倔强地哼了一声,迟疑地拉着弟弟跟在他身後。
仁杰引两人去自己的禅院,用了饭菜,梳洗完毕,两人大约十五六岁,姐姐小鹃看起来机灵秀气,弟弟云飞容颜极其俊俏,神态天真无邪,就象小一号的国宝美公子。
云飞吃饱喝足,对仁杰产生好感,怯生生地说:“仁公子,你可以收留我们吗?你家的饭菜真好吃。“
小鹃有些凄凉地解释:“小时候,阿飞生病烧坏了脑子,他的智力只停留在十岁,但他长得过於美貌,不免被人欺负……”
仁杰望着云飞白雪般柔顺的脸,侠义之心大盛:“我去请示兄长,给你们一个容身之所。”
仁杰很快来到怀礼清修的禅房,拍门问:“哥,我有事相求。”
等了一会儿,怀礼温暖如春的声音响起:“有话进来说吧。”
屋里简单雅致,梨花书桌上铺着画纸,是一幅尚未完成的华山雪景。着墨深浅适宜,悬崖绝壁上一棵苍松傲立,残雪压翠枝,透出顽强的生机。
仁杰赞叹:“画意在纸外,意境开阔,好画!”
怀礼眼里闪过笑意:“说吧,有什麽事?”
仁杰立刻如是汇报了小鹃姐弟的情况,问道:“请问,他们可以留下吗?”
怀礼在画上加了一轮即将喷雾而出的朝阳,从容地说:“惠王爷李翔不会轻易放手,你需处处小心,那姐弟俩留在寺中也无妨,若将来出什麽事,一切後果由你承担。”
仁杰对sè_mó王爷心有余悸,犹豫片刻,怜悯之心占了上风,答应道:“我会照看住们,谢谢二哥。”
怀礼将毛笔搁下,脸上扬起淡雅如菊的浅笑,招呼仁杰到橱柜边:“小三,这次路途遥远,寺中有四位武僧跟随你同去,柜中有两个锦囊,红色的装有求救的信号,如需要帮忙,你可以点燃施放,蓝色的锦囊,不到生死关头,万万不可打开,切记!”
仁杰将两只锦囊小心放入怀里,感动地抱住怀礼说:“二哥,你太好了!”
怀礼的眼里瞬间如千万焰火激发,无比绚丽多彩,似将整个夜空照亮。他的手僵了一下,慢慢地环住仁杰,下巴靠在仁杰的头颈,嘴唇微颤:“小三,但愿你真这麽想。”
仁杰点点头,真诚地说:“嗯,哥,你对我最好!”
怀礼挣开仁杰的拥抱,眸中变得幽静如水:“你去吧,好好休息。”
仁杰愉快地告辞。
房间里静寂无声,怀礼提起毛笔,轻轻地说:“宪王爷,你可以出来了。”
一位男子掀开内室布帘走了出来。他神情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五官生得俊朗,与惠王爷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位恭谨纯良,如秋水,另一位却冷酷桀傲,如寒冰。
宪王站到怀礼的身後,伸手搂住他的腰,舔着怀礼的耳垂,柔声道:“如公子,你会帮我吧?”
怀礼俯身在松树上加了一枝新芽,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宪王火烫的身体轻轻地摩擦着怀礼,他脸上现出一抹红云,双眸亮得似浩瀚夜空里的星光,无比温柔地说:“如公子,我不要纳妃。”
怀礼直起身,不着痕迹地行开,用丝绸巾擦了手,声音平静无波:“宪王爷,你是天之骄子,大婚之後,就会行封太子礼,如何还说这些胡话?”
宪王神态有些寂寞,有些哀痛:“你明知道我的心!那一年,你将我从雪山背下,从此,我的眼里、心里就再没有别人。”
怀礼眼色柔美,吐气如兰:“王爷,那些都是成年往事,你是要当皇帝的人,何必挂念那些小事?”
宪王目光灼灼地凝视对方,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当什麽皇上……”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裂成两瓣,咽喉有血腥气上涌,“为什麽?你,你的心真的是冰做的吗?”
怀礼长叹一声,眼神悠远:“宪儿,你……”
宪王的脸上立刻被喜悦照亮,猛地抱住怀礼的腰。他的唇柔软温润,深情地覆在怀礼的嘴角,身体微微颤抖。
宪王半推半抱地将怀礼放到内室的床上,他的胸口起伏剧烈,密密地贴着身下人,完全没有缝隙。他的唇渐渐移到怀礼秀美性感的颈部,迷恋不已地舔吸着。
他的呼吸不稳,眸中qíng_sè浓郁,抬眼看向身下的怀礼。
怀礼纤美的下巴微微後仰,与白玉般的颈子形成一道绝色诱惑风景线。
然而他的眼浩如烟海,朦胧中带着不可仰视的高贵冷漠,令人不敢有半分轻忽亵渎之心。
他的神态温和自若,犹如心存慈悲的天使,宽容地注视着凡间的芸芸众生。
灯光下,宪王的唇失去了血色,他恍如陷在没有出路的迷宫里。
他颓废地滑下床,半跪在床边,象失去方向的旅人,重复道:“如公子,我不纳妃,我不要纳妃!”
怀礼轻抚宪王的脸,默默无语。
宪王握着怀礼的手,珍惜地放在自己的脸颊磨挲着。
那一夜,很长。
宪王摔开随从的搀扶,独自一人挺直脊梁走在黑暗中。
空气中的暑热,没有办法带走一丝心口的寒意。
美少年之36计 第7章 夜半演出
艳阳高照,官道上小侯爷的出行车马仆从,延绵数里,十几杆锦绣蓝旗,被夏风吹得猎猎作响,上书一个大字“薛”。
仁杰放下马车窗帘,望着端坐在对面的小侯爷说:“我们下江南,带这麽多随从,行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