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站在花卿身后,在看到白华的身影时也是一惊,他没想到玄生妖王竟真的会带他前来,如果一会儿开战,那么白华必定凶多吉少。先前云沧山能够与狐丘山多做顽抗,并取得了不小的胜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白华身上。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白华为何倒戈,却都知道他是狐丘山的谋士,当年花卿一统妖界,很多计策都出自他的手笔。而且他陪伴花卿多年,对狐丘山的情况了如指掌,有他在玄生妖王身边出谋划策,便使得云沧山如虎添翼,才终于将花卿逼到现在这步田地。
玄生妖王听着身边之人的回话,心中甚是高兴,他带白华来此,虽然存了些别的目的,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羞辱妖皇,想让他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只不过,他仿佛高估了白华对花卿的影响,花卿脸上仍是带着戏谑般的嘲笑,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看着对面之人的脸色由红砖白,再度转黑,花卿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接道,“想怎么死你且直说,本皇时间有限,还等着回去疼爱新宠,没工夫陪你在此处戏耍。”
玄生妖王也是笑笑,他早就知道花卿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属正常。更何况他早就与方信天商量好对策,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都非定数。
看了身旁站着的白华一眼,玄生妖王道,“虽然战书已下,却并没有说明是否王对王、将对将,我要派白华下场,可有人要反对?”
感觉到玄生妖王的视线,花卿面色未变,心下却是一凛。莫非玄生妖王一定知道了什么?若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先派白华下场?
玄生妖王话音刚落,白华便已恭敬称是,缓缓朝双方之间的空地走来,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能看到一片空蒙。他眼睛里没有其他事物,只有对面犹如神邸般的红衣男子罢了,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他也不记得,也许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保护他了,即便那人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方信天看着男子从自己身边走出,他在心中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第四步还没有迈出,原本正朝对面走着的男子便已经迅速转回身来,其袖长白皙的手上持着柄锋利铁扇,迅速划向了他的喉咙。就在同一个瞬间,玄生妖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其手中的弯刀向前一送,便已经先一步插入男子的小腹之中。
玄铁打造的铁扇瞬间坠下云头,白华只觉得刚劲的刀锋迅速席卷了他的腹部,而原本浑圆的妖丹也被打的粉碎。失去平衡的瞬间,白华只来得及向后方看了一眼,只见那边的男子已经手持长萧飞身过来,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人眼睛里盛着的就算不是眼泪,也是怒火吧。
眼睛缓缓闭上,白华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在风中逐渐消失。他不能告诉妖皇,当初玄生妖王的手下将南子木掳走时,他是真的希望南子木能彻底消失在三界之中,他希望自己在那个男子心中永远都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这件事就让它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吧。
柳笙来不及将白华下坠的身体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空中慢慢消散,化为一缕清风,消失不见。伸臂,弯弓,白光闪过的瞬间,柳笙已经迅速射出一箭,若是可以他不介意脏了自己的弓,为白华报仇。
玄生妖王早就料到现在的情景,他只需要按照方信天的指示,将乾坤袋中的三千妖兵放出来,便能够暂时抵挡下如今窘迫的情形。一个挺身躲过妖皇的攻击,玄生妖王来不及整理瞬间变得破败的衣袍,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将身旁的男子揪过,挡住了身前瞬发即至的无形之箭。
花卿知道玄莽一族最是无情,只是他没想到,此人会无情到此种地步,连自己身边之人都毫不犹豫的拿来挡箭。今日若是不让此人彻底消失在三界之内,他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妖皇,白长了这么大脾气!
长笛一甩发出一道暗红色的音波,音波方一出现,立刻化为实质,迎风长成十柄长剑后,直接朝对面之人砍去。
就在这一个空挡,玄生妖王已经从怀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乾坤袋,扬手朝前方一撒。只见一堆白色的豆粒大小的东西瞬间出现在半空中,而随着妖皇长剑的来袭,数千豆粒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具具白色的尸骨,纷纷挡在了玄生妖王身前。
撒豆成兵的法术妖皇不是没有听说过,更不是没有见过,玄生妖王这番手法像极了仙术,却与仙术有着完全不同的性质。撒豆成兵形成之人乃是真生的人形,而现在出现在空中的却全部都是尸骨,而且这些尸骨每一个都透着诡异,身上的皮肉完全消失,竟都是被人活活吸进精血而亡。
挥手让柳笙停下攻势,花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卿之所以有此一问,不仅是因为这手法很像撒豆成兵,更是因为在他前往常乐都寻找狐九命时,那时的上古嗜血大阵中出现的尸骨,与眼前这些尸骨几乎一模一样。那个时候花卿就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竟然还会布置那样已经失传的阵法,没想到竟然是眼前之人。
玄生妖王自然不知道花卿心中所想,他看到对面之人停手,在心中送了口气的同时,高声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狐丘山现在恐怕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了!”
此话之意直接明了,花卿皱眉道,“你竟然派妖兵偷袭狐丘山?”
“兵不厌诈,如果你当初不灭我族人,我们便不会结下如此深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