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空，你还记得吗？”她开口。

“记得，当然记得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模样。”夏侯空回忆着眼前人的模样，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咫尺。

那日他们第一次相见时，曼儿虽然是醉仙楼里的姑娘，但只卖艺不卖身。一日上街不料被流氓戏耍，是夏侯空出来，帮了她，还挨了点打，就这样，他们相识，在彼此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们偶尔会相约，一起游玩。

后来夏侯空得知曼儿是青楼里的姑娘。为了见到她便开始与那些常去青楼的商家打交道。

那时，他对她许诺，待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便劝说父亲，若父亲不同意，他也要赎回她，与她私奔。

可如今，他娶了别家千金，她也只是青楼女子。

这样的情节，就像是普通的言情小说里的一样。可命运如此，谁又能料到？

两人回忆，曼儿低眉，道：“阿空，你知道吗？我被卖到青楼后被妈妈调教了几年，在我长大后，妈妈告诉我，我该报答她了。但我不肯，妈妈就先把我关在房里，说是让我好好准备明晚迎接某个大人。我害怕的一个人坐在角落不敢睡。一个小厮却打开了我的房门。我至今忘不了他那副恶心的模样，忘不了他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忘不了他那瘦瘦小小的身体。我想要大喊却被他封住了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当妈妈发现我们的时候，一怒之下就把那小厮给打死了。因为妈妈答应了那位大人，说是会给他最新鲜的雏儿，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谢谢那小厮。总之，我没有和那位大人有过牵连。我开始和妈妈谈判，我告诉他我卖艺不卖身，我还在劝说妈妈，如果一个女人只会在床上努力，那么迟早有一天男人会腻。而且即便是再美的女人，如果让我只在台上表演，可以给那些男人更多的神秘感，他们会花费更多的钱来揭开我的面纱。

“妈妈说她可以试一试，而事实确实如我所料。于是，我成功地坐上了花魁的位置，唯一一个不卖身的花魁。但妈妈她也告诉过我，我总有一天会变得不再那么吸引男人，时间久了，那些男人也不会愿意在一个没有希望的女人身上浪费钱。所以她逼我答应她，等到我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利用价值之时，我必须要去卖。

“我不愿意再变脏，我的家人被追债的人逼死，我被卖到了青楼。我每天化上浓厚的妆，努力来掩盖自己。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但你，是我唯一的支柱。我为了你，每天都在想办法变着花样吸引着那群男人，来保持他们对我的新鲜感和神秘感。为的就是不希望有一天，我失去了高昂的利用价值，变成一个和普通青楼女子一样的人。

“后来和你们几个人一起在荼锦斋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开心。但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那些我父母的债主依然在找我。而此时，你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想，阿空啊，我不能再继续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