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遭的海水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带着无尽的威压朝尖枪鲨抓握而去,那海兽感受到危险,蛇身灵巧的一摆,便躲过了这危险的一击,眼中凶相毕露。蛇尾一甩,便朝镜亭冲去,路过吹箫的气囊时,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它依然有人类的神志,自然知道方才那个有能力伤他的修士在乎这小玩意里的修士。
在镜亭大变的脸色中,吹箫所在的气囊已经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瞬间破裂,吹箫的身型顿时淹没在海水里,没有避水珠,单单在海下的巨大压力就瞬间将他全身的细小血管压破,一团血雾在海中蔓延。
镜亭眼睛瞬间红了,操纵着避水珠便要往吹箫那里冲去,然,那尖枪鲨却横在了他的去路上。吹箫的生死不明叫镜亭怒火冲天,周身血液都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眼中的凶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终于,荆国神宗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的最后一盏茶过去,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的时间开始走动的第一刻,位于西周海底六千三百二十丈处,一道耀眼的华光照亮的海底,强光瞬间刺激了尖枪鲨的眼睛,它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哑的声波,巨大的身躯犹如濒死的泥鳅,无章法的剧烈扭动。然而,尚未等它适应这光芒,头部便爆出一阵血舞,一只苍白有力的手穿透了它的鱼头,然后缓缓抽出,任由尖枪鲨的尸体沉下去。
此时的镜亭也顾不得适应自己的新形象,微摆鱼尾,便瞬间出现在吹箫身边,拿出避水珠将他和林寒树的气囊罩了进去。
吹箫此时全然是一个血人,他看着眼前美丽的生物,便终于知道为何镜亭周身会有如此浓烈的生气——他,竟是个鲛人!
第29章 出关
鲛人,天地之骄子也,织水为绡,坠泪成珠。生之能戏水若曲指,躯体硬如磐石,金石所不能破也。幼时雌雄同体,百岁成年,可择一性别而生,终生不改,雄性英武俊挺,雌性娇媚惑人,其声之美,若天地之绝唱,日月之轻吟,可惑人心智,令人纵朝闻夕死也心甘。
这便是鲛人,天生貌美,武力值又高,各个从出生便是纯净至极的水灵体,天赋强到甩被修士当成宝贝一般的单系水灵根好几辈子,是以,鲛人承天之厚爱,数量及其稀少,吹箫断断没有想到自己面前居然游着一条鲛人!在上世,你去问问,哪一个男人心中没有一条美人鱼?
吹箫本想多看几眼,但无奈他受伤过重,终还是昏昏沉沉的陷入了黑暗。镜亭见吹箫昏迷,顿时大惊,赶紧过去探查,一查之下便松了一口气,索性吹箫脏腑虽然被巨大的水压挤压的破裂,但性命无碍,只需小意休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镜亭从储物袋里寻了一颗温阳丸,而后掰开吹箫的唇,将这颗褐色的丹药推了进去。
浑身带着水渍的鲛人曲起鱼尾立着,他想了想,挥挥手去了身上的水珠,微光闪过,又变成了人类模样。他坐在吹箫身边,扶起吹箫的头叫他躺在自己大腿上,伸出一只手掌,浅蓝色的光芒微微闪烁,镜亭聚集起了纯净的水灵力,在吹箫面上虚扶而过,将那些血丝带走,不一会儿,便将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清理完了。现在的吹箫看着可比方才血人一般的形象要好得多,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想睡着了一般。
露出一个笑容,镜亭方才将包裹着林寒树的气囊拉进避水珠,敲了敲囊壁:“已经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须臾后,气囊的口袋动了动,然后慢慢的,一颗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过去了吗?”他转头看见了吹箫,顿时惊异,“吹箫怎么了?”
镜亭顿了顿,只简短的道:“囊破了,受了些伤,不过并不打紧,修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林寒树点点头,不再说话,现如今,他已然看出,吹箫并不是他原先认为的无名门派或散修子弟,单看他拿出来的那些子不俗的法宝,还有尘沙鲸皮,便可从中窥出一二来。旁的不说,单这尘沙鲸,便是海凶兽中排名第七十八位的,况成年海兽非元婴后期收拾不得,它的皮更是世间修士所求之而不得的炼器材料!身为修为最差的一个,吹箫竟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了出来,半点没有戒心的给人,叫人不知是感激还是感叹……
自然,救命的时候,林寒树是感激的。可等事情过去了,他又开始操心了,看着大刺刺晾在避水珠里的尘沙鲸皮,他便真觉得头痛:这熊孩子!此时林寒树恨不能拿手拽着吹箫的脸叮嘱他怀璧其罪,尤其是他们要去的中林,门派林立,修道者不知几许,争抢谋害实属寻常。 然,看着吹箫苍白的脸,他又不忍心,长叹一口气,林寒树稍有些装模作样的想,哎,做了人家哥哥的,总是要处处关爱提点幼弟,真是没办法啊。
镜亭不理会表情怪异的林寒树,只专心操作着避水珠朝海面浮去。
经过一夜的休养,吹箫已经清醒了过来,只身体仍旧有些虚弱外,生气已然流转自如了,如今生气正快速的修复躯体,照着如此境况下去,再过两三日,吹箫便可痊愈,如此速度,着实大出镜亭意料之外。叫他又高兴,又忧心,因现下虽说他们脱离了危险,但也失去了如今的方位,没有了船只的引导,他们如何才能到达目的地?你看这大海茫茫,一片广褒,望不到边际,他们周遭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