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又开始不满,撇过头在生闷气。他躺在地上默默地望过来,望着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鲜活的孩子,不知怎么,忽然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孩子瞅他一眼,抱怨了一句,终究还是不情愿地挪了过来。
……要做什么呢?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做什么?要问你自己啊,这可是你的梦。”
“所以,笨蛋卡卡西,你想对我做什么?”
啊,原来是梦。
怪不得。
稍稍明了,他理所应当地感受到梦境所应有的昏昏沉沉。
迷糊之间,身体飘了起来。那孩子,小时候的——他梦中的带土,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还未成熟的身体压着胸膛,并不觉得有多重,但却把他的心缓缓地压沉。
“喂喂,不要做太奇怪的事情啊!”
从没在他面前温顺过的带土即使在梦里也不怎么乖巧。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把在胸前乱动的头按了回去,然后就恰好抱住腰,一个翻身,就把那孩子罩在躯体的范围。
好像真的要做奇怪的事情呢。
他不确定地想。
想着想着,就不免有些罪恶感,对十三岁的孩子出手,真是个可怕的大人。
可转念一想,在梦里做这种事应该没关系吧?
只有梦里的带土才是他的。
可笑的是,他也只能在梦里做这种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用最温柔的力度爱抚他,故意在光滑的没有伤痕的肌肤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让他的身体因为异样的感觉不住地颤抖。
——用最凶狠的力度亲吻他,舌尖纠缠不休地连绵出暧昧的银线,逼迫他因为突然粗暴的动作发出不清晰的呜咽。
两种不同的心情。
矛盾,太矛盾了。
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大概是想要尽可能温柔的对待,但又隐约还残留的理智尚在提醒:
粗暴一点。
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完了,就算躲在全由自己想象的地方,也还是无法甩开阴影。
就这么痛苦着,继续矛盾地做下去。
被进入的时候,那孩子哭了。低低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哭泣的同时还在拼命咬着嘴唇,还是那么不服输。
他也很难受,但这个时候也只有安慰地亲亲额头,顺着颤动的眼睑,一直吻到被咬白了的唇。
不这么做还好,刚在绷紧了的眼皮上碰了碰,就像是打开了锁,眼泪哗啦地流下来,把本就一塌糊涂的脸弄得更糟。身体也在不停的动作下无意识地抽搐,指甲死死地陷在颈后的皮肉里,嘴里还呜呜叫着。
呜呜,好痛……卡卡西讨厌死了!
这么说他也没话反驳,只是心里的罪恶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再度被他以梦境的理由强行按下去。
逐渐变得炽热的呻、吟,勾起了无限的遐思,白天看过的亲热天堂里写到什么了?这个时候除了沉默,还应该说些什么?
结果,直到最后他都没说出任何好听的话来。
倒是梦碎之前,黏黏糊糊躺在他身上的带土歪了歪头,似睡非睡地问他。
唔……小时候的你,喜欢小时候的我么?
他道,嗯,喜欢。
那,长大了的你,也还喜欢长大了的我?
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带土都眼皮搭了下来,久到梦中世界的天空渗漏下无数的天光——
他才第一次坦率地回答。
是啊。
不论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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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树下,双腿随意地曲着。身下的泥土还是湿润着的,渐渐地浸湿了衣角,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静静地坐着。
像是正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果然,还没过多久,远方就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有个小孩子从树桠下跑出来,到了他跟前时,累得弯腰扶着膝盖直喘气。
“呼——我来啦!”
终于喘匀气了,这才抬手,冲他露出一张活力十足的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