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极快地出腿,当下抬眼去看来人,不想瞬间就被蒙了眼,那人熟门熟路地挡下,拉住了他的腿弯。
岑愿感受到熟悉的力道和气息,松了口气,又因为酒气铺面,蹙眉站着。
于沛昀见他全身松了下来,知道是自己了。他还是不放开手,把脸埋进岑愿肩窝,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点埋怨:“你说你怎么还是做什么都不爱抬眼看人啊,要不是学了这点散打,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
岑愿抬起提着药的那只手,拉开眼前的遮挡,发现于沛昀这下整个人没使什么力气,全身靠向自己。他把这只大型犬推开一点,他就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呼出来的气息有些清冽,不如身上的酒味大。
于沛昀看他盯着自己,乐呵呵傻笑,就话多起来:“怎么又知道盯着人看了?”他状似揣摩地去挑岑愿的下颌:“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太好看了?”
岑愿心中翻了翻面上不会翻出的白眼,认命地把这个醉鬼吭哧吭哧拉回家。按在沙发里命令他呆着别动,岑愿不放心地看了两眼,还是下了楼,尽快带了点粥和蜂蜜回来。
果然,回来人就不在原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时间更新
☆、和你无关
岑愿循着响动找过去,手有点犹豫地握上卧室的门把。心里难得地有了些许波动:
我的天……他可别在我床上吐了!
深呼吸几下后他进门一看,于沛昀把自己剥得光溜溜地蜷缩在床头,长手长腿地缠抱住一个枕头,一脸安静温顺,睡得像只大哈巴狗。
可是大哈巴狗不会一边睡一边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岑愿丝毫没有关爱醉酒宠物的认知,他揪着于沛昀的一只手臂把人拽到卫生间,使了劲拍他后背,等他一塌糊涂地吐得干干净净,岑愿抬脚怼他屁股:“自己站起来。”
于沛昀喝醉了不清醒,言听必从,大咧咧地站起来转身。岑愿撇开眼,甩了一件浴袍在他身上就往外走:“穿好再出来!”
终于热好了粥,化了一杯蜂蜜水。岑愿把眯瞪着眼不睡就只知道眼睛滴溜溜随着自己转的人拖起来一口口塞。
于沛昀向来不大能喝酒,自己也很克制。今天接了电话回去却多倒了好几杯,难受得紧,这下吐完了,有了几分清明岑。岑愿没见过他喝这么多,现下不知道他醉得怎么样。
他终于喂完了,放下碗,起身要拉于沛昀去睡觉,却先一步被扯着跌坐回去:“和我一起走吧。”于沛昀忽然说。岑愿探寻的目光扫在他脸上,好似一片羽毛,轻轻柔柔,有些痒。他喉头一紧,又急着补一句:“你不是喜欢很日本吗。”
肯定的语气。
“你也去?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吗于大少爷。”岑愿像在调侃,眼神平静,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于沛昀听了像是有些恍惚,转开视线没搭腔,岑愿只当他醉了说胡话。再拉他的时候于沛昀就乖乖的被安顿到床上睡了。
岑愿自然知道于沛昀是为自己好。他们四年前在分校区的一个校研讨会的新闻通讯上结识,后来他研三时回到a大本部,一直在这里升博。于沛昀就天天出现在他上课的教室,吃饭的食堂,看书的自习室。岑愿对人一向冷淡,不爱看人,甚至不怎么发现他,自然而然地当他是空气。
直到一天于沛昀拿着一本书追上来叫住他:“同学,你刚刚坐在商学院b1吧,你的书忘拿了。”
岑愿看他一眼,顺手接了书翻开。
“你是不是叫岑愿啊,好巧啊,我们上次校通讯会搭档过你记得吗。”
岑愿把书还给他:“恩。不过这书是你的。”
还有,你管这叫好巧?岑愿忍了忍没说出来,他错开一步打算走,心里相当鄙夷于沛昀这样没走心的搭话方法。
“哎哎哎?是吗?你怎么知道?你记得我名字啊?一起吃饭吧。”
后来于沛昀和他在程老办公室遇到,被指派一起接了一个调研。于沛昀惊喜地发现岑愿是程教授最得意的在读博士生,他头一次感激他老爹交了那么多狐朋狗友!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接触渐多,直到他三天两头拉岑愿去程老师家吃饭,岑愿也就默认了这段“好朋友”的关系。
岑愿不是不知道于沛昀对自己的照顾,可是这种好是什么好,于沛昀从不说破,岑愿就自然不可能不问,也从来不往那个方向想。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就以为别人都是这种心思啊,而且最初,于沛昀的女朋友可几乎没断过,有的也一直都是女朋友。
所以岑愿轻松自然的接受了于沛昀要成天和他厮混在一起的设定。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能惬意交心,放空自己,不再伪饰的不一样。
于沛昀当初就老是在程菱那里得意,说全校师生和岑愿说的话加起来还没自己多,真是可怜了那些痴迷于“冰山学霸男神”岑愿学长的学妹啊。
他一边眉飞色舞地讲,一边偷瞧岑愿听见这个称号时骤然捏紧杯子的手。
于沛昀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头还疼着,出门看见岑愿盘腿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敲论文。
岑愿穿着一件t恤,领口宽松地圈在锁骨边上,遮不了什么。他手指细白,指尖透着粉色,轻巧地敲在键盘上,于沛昀站在他身后看得出神,手指在身侧紧了紧。
“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岑愿回头看着他问。见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