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走在半路上就被人拦下来了,拦路的伙计自称是曾记茶行的,说他们家掌柜想要找江宁两人喝一杯茶。
来得倒真快,江宁与韩致远对视了一眼之后,笑着对那伙计道:“真是对不住,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怕是没有空暇时间,烦请转告你们掌柜,改日若是得空,我们请他喝茶。”
于是趁着那伙计发愣的功夫,两人便趁机脱了身。
韩致远不屑冷哼道:“真是脸大得越州城都装不下了。”
江宁一笑,不置可否:“我看还有后招。”
两人正说着话,牙行到了,掌柜还是当初那个中年人,依旧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衫子,体型微胖,笑起来很圆滑,向两人殷勤地打招呼。
江宁向他说明了来意,那掌柜笑眯眯地道:“不知二位客官想要雇佣多少人手?去往哪里?”
路线他们早就计划好了,江宁答道:“二十个人足矣,去往锦州。”
掌柜闻言,一边迅速地拨起算盘,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看得江宁眼花缭乱,半天没看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算的,过了一会,那老板才将算盘往他面前一放,示意他看:“算三百五十文一个人,一共七两银子。”
韩致远忽然道:“且等一等,我们另外有个要求。”
牙行掌柜仍旧是笑眯眯的:“客官请讲。”
……
最后两人只花了四两银子便将人手问题解决了,并与牙行掌柜约定了时间之后,才拿了契本,一同离开牙行。
刚刚出了门,韩致远一扫街上的景象,立刻对江宁道:“我们回去吧,天色阴沉,看起来要下雨。”
说着火急火燎拉起人就要走,江宁有点纳闷地看了看天色:“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啊?这么着急?”
然而这时,一个稚声稚气的女童声音从后方传来:“哥哥!哥哥!等等小碗儿!”
紧接着下一刻,一个小小的人儿跟个小炮弹似的猛地窜过来,黏在了江宁的大腿上,一双小胳膊死死抱住他的腿,扬起小脸,笑容满面地叫他:“哥哥!小碗儿又见到你了。”
韩致远满脸寒霜地伸手将她拎开,不悦地嘲道:“这回怎么不叫爹了?”
小碗儿不依,挥舞着小胳膊打他,嘴里嚷嚷着:“你走开!走开!”
韩致远不理会她,继续一只手拎着不让她靠近江宁,挑起眉,语气认真,郑重其事地教训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爹没教过你?你还敢抱我男人的大腿,当心日后嫁不出去。”
小碗儿听了这话,立刻瘪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转悠转悠,江宁顿时暗叫不好,正要弯腰去哄她,然而此时已经晚了,下一秒小碗儿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震天响,一双小胳膊还是死死抱住江宁的大腿,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好不伤心,嘴里还抽抽噎噎地嚷嚷道:“坏人……呜呜呜……你才嫁不出去……呜呜呜……”
这下江宁再怎么哄也没用了,他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韩致远,道:“好好的,你逗她做什么?”
韩致远这才放下小碗儿,表现得毫无悔意:“谁让她瞎抱人?嗯?还不许我说了,你向着谁?”
江宁:“……”
韩致远哼了一声,便走开了,过了几分钟,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拿了其中一根递给小碗儿,嘴里道:“还哭?越来越丑了。”
小碗儿正要伸手拿,听了这话,嘴一撇又要哭,韩致远作势要把糖葫芦收回去,小碗儿连忙抢过来,放到嘴里吧嗒吧嗒吃起来,把刚才的事情一下子忘在了脑后。
韩致远把剩下的一根糖葫芦塞到江宁嘴里,看了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碗儿一眼,嫌弃道:“怎么办?又给他们送回去吗?”
江宁咬了一口糖葫芦,殷红的山楂粒儿衬着唇色,看得韩致远心中一动,正要凑过去,江宁眼睛一扫就知道他想干嘛,这青天白日大街上的,旁边还有个未成年人,耍流氓也不分场合!
他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没吃完的糖葫芦塞进韩致远的嘴里,顺便将人抵开,低声骂道:“大白天的,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韩致远有点遗憾地咬住糖葫芦,故意舔了舔,舌尖滑过水红色的冰糖,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江宁:“……”妈蛋简直了……
他利落地撇开眼,这时小碗儿正好将糖葫芦吃完了,竹签儿一扔,腮帮子鼓囊囊的,抬头冲江宁羞怯怯地笑了一下,张开双臂,稚声稚气地道:“哥哥,抱抱。”
韩致远顿时脸色铁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立刻吐出山楂核,小竹签儿颤悠悠地指着她,咬牙道:“你还想让他抱你?你别过分了啊,别以为你年纪小我不敢揍你,你这样的,我小时候就能一个打十个了。”
小碗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瞟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向江宁伸手要抱抱。
韩致远立刻扯了江宁退开,低声给他洗脑:“古代的小孩儿可早熟了,你不能抱她,说不准等会儿赖上你。”
江宁哭笑不得:“才三岁的小孩,不能吧?”
见他不信,韩致远直接来硬的了,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没见着她瞅你那眼神,跟看到男神似的,就差没双眼冒星星了,你要是敢抱,我跟你没完。”
江宁:“……”
韩致远还要说什么,一瞥前方,眼睛突然一亮,立刻一伸手将还在求抱抱的小碗儿拨拉转了个圈儿,指着正朝这边过来的男人道:“你爹来了。”
下一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