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点头,语气坚定:“就是现在。”
艳骨不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能随意出入酆都,又何必跟自己报告:“你无须跟我报备。”
看着艳骨这般无谓的模样,流景才知这祈求有些难以开口:“我想去南郡见辛夷。”
艳骨再道:“那你便去。”
流景能告诉艳骨他是不知道南郡在哪吗?:“南郡路远,此途不知何时归。”心想这可能是他所说过最婉转的话了。
艳骨听闻,顿时好笑:“所以你是想让我带路。”
果然聪明:“大人如此体谅属下,属下真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那也不见得,艳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玩笑般步步靠近,逼得流景背抵梁柱,困在艳骨与梁柱之间,艳骨身姿颀长,高度在流景之上,此时姿势,宛如大军压境,气压逼人:“我说过,我对你大方,自然不介意你...以...身...相...报。”
艳骨一字一句说出,邪笑的样子让流景不禁心跳加速,目光乱转:“大..大人..又..取笑属下了。”
艳骨的上半身又往跟前压低了点,靠的太近,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往流景鼻子里钻,弄得流景更是慌乱:“哪里,我分明情深深意切切。”
真是该死的会说话,流景愤愤想着。
是有很久不见,他这般羞怯模样,安安静静,目光柔软,看的艳骨心里直痒痒。
头上的呼吸忽然安静,流景正恍惚,想抬眸看看,这一望却不禁心慌意乱。
目光刚抬起,便见一张俊脸压下,薄唇覆盖,四唇接连,顿时双目圆睁,流景惊得忘了动作。
艳骨的睫毛浓密卷长,眼眸微闭,睫毛颤动,明显他自己也在不安,艳骨以为流景会推开,闭着眼的他哪知那人早被他吓得不会动作,见流景半响没反应,他才伸出了舌。
唇边划过一细软之物,一阵酥麻感将流景惊醒,连忙抬手将他推开。
艳骨踉跄退后两步,眸中闪过一阵惊讶,却又眨眼恢复正常,见流景侧眸望向别处,沉声道:“你稍等,我换件衣服。”
流景很感谢他没有追究,天知道现在他的一颗心是已经跳到喉咙口,只怕张口就会跳出。
艳骨进了内室,顷刻便传来换衣的沙沙声,流景趁势走出房内,让院中的冷风吹醒自己的思绪。
艳骨一定是开玩笑,他怎么会喜欢男人?一定是开玩笑!流景这样安慰自己的同时,身后也传来脚步声。
艳骨关上房门,走了过来:“走吧。”
流景抬脚跟上他的脚步,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月华楼。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鬼门关,它作为酆都城的第一道关隘,有着它的形象气派,这里森严壁垒,铜墙铁壁,牢不可破,阴气滋生,冰冷入骨。
守门鬼吏看见艳骨,连忙行礼:“参见阎王,判官。”艳骨摆了摆手。
流景边打量这高深城门,边跟着艳骨走出,偶然一个转身,见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隶书“鬼门关”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