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丁隶指指桌上的白框,“还可以押具体数字,赔率更大。”
齐谐分了一半筹码给他,丁隶掂了掂:“一个月的工资。”
齐谐笑:“你这医生当得也太惨了点,不如来给我打工算了。”
“不要。”丁隶看着赌桌,荷官一扣黑盖子按下开关,只听骰子们在里面轻快地跳动,啪地,投注灯打亮,有人紧锁眉头苦思冥想,有人一咬牙就往投注区扔去一把。
齐谐碾着一枚的筹码,沉吟半晌伸手押了大。
“买定离手——”荷官机械而面无表情地喊。
众人通通向倒扣的骰盖盯去,似乎要将它盯出一只洞来。
咔,一掀。
“2,3,5。”荷官机械地报数,一千块的筹码瞬间被刮走。
“我说十赌九输吧。”丁隶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那我就第十把赢回来。”齐谐说着又押了一枚大。
1,4,4。
“第二把了。”丁隶提醒。
齐谐嗯一声,之后连开三把屡押屡赔。
丁隶拍拍他的肩膀:“就当积累人品了。”
“不。”齐谐不甘心,“之前是我押得太小,对结果毫不在意,执念不够深,运气自然就不会流动到我们这边,所以……”
哗啦,他将剩下的一万全都投进了某个一赔五的白框里。
众人纷纷看过来。
金额倒不算大得离谱,只是他单押了1加2的组合,意为开出的三个数中必有两个为1和2才能赢。——如果不是烧包,就只有大赌棍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那我押小。”几个人跟着将筹码扔过去。
“他刚才一直是输,反着押才对。”又有几人默默投了大。
“买定离手——”荷官终于喊。
开!3,3,6。赌桌上立刻发出或失望或鄙夷的声音。
丁隶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齐谐却丝毫没有注意周围,低头仿佛认真琢磨着什么,末了嘟囔一句便自顾自地走向前台。
“你要干嘛?”丁隶心想不妙赶紧跟上去。
“买筹码。”齐谐唰地掏出银///行///卡。
丁隶按住他的手:“你要是想玩我这些还给你就好了,别再买了。”
“那是给你的,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他说着又把卡往前台递,丁隶刚想阻止,齐谐却快了一步,掂起五枚筹码一攥又挤回那张桌子。
丁隶无奈地叹口气,见齐谐紧盯着那只黑盖子也不敢出声打扰,投注灯啪地点亮,他思忖片刻,独将全部的五万筹码押进了4和6的组合。
开!
2,4,5。众人起哄地哎了一声,眼睁睁看着那五万块眨眼之间被收进庄家的口袋。
然而齐谐毫不在意转身就走,这让丁隶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刚追上去就听见他对兑换台说出了三个字:一百万。
☆、筹码
听到一百万三个字,丁隶立即把他拖到一边:“你疯了!”
齐谐抽开胳膊:“大庭广众别动手动脚的。”
丁隶板着脸:“你有几个一百万。”
“没几个。”
“那你还赌!”
“当然要赌,否则前面不就白输了?”
“嗯,赌鬼就是这么想的才会倾家荡产。”
“为什么我要倾家荡产。”齐谐莫名其妙,“我刚才说了,是执念不够深才会输的,所以下的注必须大到输了会痛心的程度才行。”
“你还知道痛心?”丁隶故意说反话。
“那是自然,我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你就节制点!”
“现在不是节制的时候。”齐谐言之凿凿,“我好容易输了那么多回,接下来该赢了。”
丁隶见拗不过他,让了一步:“那你买少一点,最多再五万。”
“五万太少了,一样会输。”齐谐毫不妥协,“一百万是底线。”
“不行。”丁隶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