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好像在来之前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现在已经哭的泪流满面,抓着我的衣服絮絮叨叨的说:“海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坏孩子我骗了你,那晚上你其实什么都没做,就像每次做戏一样,要我用双腿夹着帮你弄出来的,我只是好孤单,我妈她从来不管我,我觉得你是好人,我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江潮哥,然后,然后我就故意没有告诉你真相,还有那次江潮哥不吃饭,其实也是、也是我要他不吃的,我故意欺负他,觉得他现在变傻了,根本就配不上你,而且,而且他还和那么多男人睡过觉,我看不起他,可是我马上就要和他一样了,我妈也是干这个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他们?海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这孩子抽抽搭搭,哭的要人闹心,他是可怜,可我却无心,当他和我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他告诉我真相而觉得他还是个有药可就的好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江潮,我想告诉他我被你冤枉了,我他妈的和小白是清白的哈哈哈。
很不巧的是,正当我和小白撕撕扯扯、推推拉拉的时候,江小骚回来了,他一愣,我当即一个大劲把小白推开,一个跨步冲上去扯住他的手腕凶他:“你他妈的干啥去?”
“接客去。”他说的云淡风轻,你妹的,干的哥哑口无言。
“刚才怎么不去?”卧槽,真是狗急跳墙,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哥居然从善如流,能说出如此高雅的话来。
“刚才想你了就回来了。”币姐说话间故意仰头挑挑眉,一副高傲轻慢的神色直视我:“现在忽然又不想了。”
“操!”我碎嘴一句,之后使出一家之主的气焰来:“现在由不得你了”说着,我使劲把他拉了回来,而且用力的把他推进了屋子里。
“海哥?”小白泪眼婆娑,委屈的看着我,似乎心中还有一线希望。
“孩子,别闹,你丫的赶快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多现实个社会啊?如果你抗争不了就干脆擦亮眼睛,还能卖个好价,你给了我当饭吃吗?也许你今天觉得你海哥不是人,没心没肺,对你说如此绝情的话,但终有一天你会觉得你海哥说的就是真理,对不起小白,我帮不了你什么,脚下路要自己去走。”
我最后一次揉揉小白那一头柔软的发,然后我看着他那双挂满泪水的眼睛眨巴着看我,而我无情的将我们家的大门关死,把十五岁不到的小白关在门外,扼杀了他最后的天真。
关上门后,币姐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你真忍心?”我回过头去看,币姐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床头冷眼看着我。
“他不是你。”我实话实说。
“他明天就要下海了。”币姐冷冷的看着我:“他妈欠下好大一笔赌债,还不上,最后只有母债子还了。”币姐的声音不大,却要我听的清晰。
我咧嘴笑开来:“江潮,你是不是把我曹海当成什么有情有义的慈善家呢?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直视他:“我的心就这么大,你已经快把他撑破了。”
“我以为……”他垂下头,似乎是略有所思:“你会不忍心,或者,你多少会说点什么好听的话来劝劝那孩子。”
“江潮,你知道我刚才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吗?”我走到床前抓起床头柜上的烟,抽出一支来,然后点燃:“我想的是你,我想的我要马上把我和小白啥关系没有的好消息告诉你,然后惩罚你冤枉了我,惩罚你这阵子不给我好脸色看。”
“是的,我完全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币姐看起来心情并不美丽,这要我很意外。
我靠着他坐了下来,故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将他的脸转向我:“你真要我诧异,我以为你会高兴。”
“不,我并不高兴大海。”他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眸直视着我,惊悚的感觉慢慢爬上我的背脊:“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如此绝情的对我。”操,他又开始神经错乱了。
“我们还是结束这次谈话吧。”我不想和他吵,每次都是说说话就说不到一起去,然后便会吵得不可开交。
“大海?你会吗?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会吗?”币姐他实在多愁善感,现在我已经多少学会了压抑克制自己的感情,试着换位思考问题,币姐他不容易,他遭受这么多的苦难,神经敏感点,心思纤细点都是可以理解的。
“别在这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我懒得再和他沟通,本来是个开心的事,怎么说着睡着就说的要人想要不欢而散呢?我起身自酒架子里抽出一瓶酒来,真特么烦!
“你回答我。”币姐忽然拔高嗓音:“如果我和你姐同时落水,你会选择救谁?”
我用牙要开瓶盖子,鸟都没鸟他就仰头喝了起来,他走上前来,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酒瓶与我怒目相视,我有点烦他了,真的。
“我以为你与众不同,原来你也一庸俗的货色。”我推开他,径自又从酒架子里抽出一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