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罗县令笑呵呵道:“一定不会,不会,下官前三日就准备得差不多了,等将军明日验收齐就可以直接走。”
席上,河罗县令却一直在说,河罗难啊,西北的粮食每年都供着,还有百姓的税粮,朝廷每年都有嘉奖,可嘉奖完了,第二年还是要粮,河罗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差啊......
李琛不动声色,握着酒杯,看着那个肥硕的县令一脸苦涩地倒苦水。
果然,河罗县令在酒过三巡后,道:“不过既然是朝廷的命令,下官怎么也得凑出粮食来,下官把今年的种粮都收上来了,大将军一声令下,下官就叫人装车。”
李琛心间一凛,上官凌把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冷冷道:“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县令笑呵呵道:“延误军粮是要治罪的呀,下官这也是没办法,一百万石,啧啧,下官除此之外也没法子了。”
李琛道:“没有种粮,百姓日后如何耕种?”
何县令看着李琛,“这位将军是?”
上官凌冷笑一声,“本将军也想知道,没有种粮,以后百姓如何耕种?百姓家没有余粮,他们吃什么?”河罗新麦已经收了,等到秋后种的仍是关系此地生存的小麦,也是大军征的主要粮食。
何县令不紧不慢道:“谁叫朝廷征得急呢?下官收粮的时候已经跟百姓们说了,赵大将军的大军要吃饭,咱们普通人不重要,先紧着赵大将军的兵士们来吧。”
这些话上官将军和李琛是全然不信的,河罗的情况他们知道,河罗号称“小苏杭”,西北的鱼米之乡,哪里没有粮食了河罗也会有,但这个县令明摆着不配合,还要把脏水往他们头上扣,这就叫人恶心了。
上官将军隐晦地看了李琛一眼,李琛道:“虽然大人这么说,可赵大将军一路吃着风沙过来,不是为了喝民血的,赵大将军为国为民,赶赴边关,要是他知道我们这些做属下的瞒着他把百姓们的口粮拿走了,回头我与上官将军干脆自缚回京城,一刀了事。”
何县令眯起了眼睛,“敢问这位将军名讳。”
“国姓。”李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