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女鬼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目光缓缓移向了木架上所供奉的无数排位。
“经历了那么多战争,还能保存祖辈们的灵位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终于,姜烨慢慢说了一句话。
那女鬼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那些灵位,不由得浑身一抖,颤颤巍巍道:“大人,我听您的吩咐去试探那个孩子,他是龙族不假可却是个失了本体的龙族,但算没了本体都把我打成了这样,求你救救我吧……”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让你去试探他。”姜烨转过头,认真地说。他此时的表情带着轻蔑和嘲讽,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家里宠着姜灼和敖丙的爸爸,反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女鬼一愣,渐渐由哀求变成了恐惧:“我,我并没有……”
“你有,”姜烨睁大了眼打断道,“你身上沾染了我儿子的生气,你伤到了我的儿子。”
“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女鬼痛苦地哀嚎着,敖丙的攻击夹带着龙息足以焚尽世间阴邪,让她饱尝烈焰焚身的痛。
姜烨从蒲团上缓缓站起来,随手从摆放灵位的台子上捻起一撮香灰,在女鬼的还未觉悟之际一把洒向她:“妖邪就是妖邪,就算养了你这么久还是不能改变贪婪嗔念!”
香灰碰上女鬼那飘渺的外形猛地一下包围了她,姜烨面无表情地看着女鬼痛苦尖叫着来回在空中挣扎,没有露出一丝同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场烂透了的电影,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最终,香灰和女鬼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空中,姜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那一排排四角方方的灵位竟恍惚间红了眼。
“我儿……任重!”
姜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顿时感受到一阵细腻的触感,炸毛着从床上弹起来:“卧槽槽槽槽槽槽葛苏玖你几个意思!”
只见那杀千刀的葛苏玖光溜溜的连条内裤都没穿,此前正抱着姜灼貌似是睡了一整晚,被他的惊呼声弄醒了慢慢睁开眼:“唔……大清早的就这么精神了啊。”
“我的天啊你睡觉也能睡出这么个浪姿势,”姜灼受惊过度地捂着心口控诉着,“我还以为我昨晚喝多了做了什么对不起哪个姑娘的事儿呢!”
葛苏玖翻了个身光明正大敞开四肢道:“美得你,就你这尿性能有个男的来采采你,你就给谢天谢地了。”
“……你这样的有资格说我吗?”姜灼看着这死人妖修长白皙的身体无语道。
“……”
两人是很熟悉的好友了,彼此都比较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好尴尬,穿好衣服之后姜灼才后知后觉地愣愣发问:“我记得我昨晚是要回家的,为什么会在你家?”
葛苏玖挑挑眉:“我以为你喝多了直接当成昨晚我们是一起的了呢。”
姜灼心里有点没底地拍了拍他:“快说说怎么回事,太……那孩子呢?”
“你说的是那晚你带着买衣服的那个孩子?”葛苏玖问道。
姜灼略显不安的点点头,葛苏玖似乎在回忆,最终说道:“我当时正巧从市区回家,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巷子里,没看见那个孩子,怎么了,你们是在一起的?”
所以……最后敖丙把自己丢了?还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姜灼立刻坐不住了,葛苏玖微微眯起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还没问你呢,这大夏天的你是中暑了吗躺在巷子里,身上什么财物都在不像被打劫了啊。”
“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我得立马回家一趟,谢谢你把我扛回来!”
“哎哎——”
姜灼不顾阻拦地冲出了门,迎面看到葛重老师穿个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餐。
“哟,姜灼你都不吃个早饭吗,这么急?”葛重放下勺子问,可奈何姜灼根本没工夫回答,只匆匆一句“多谢老师照顾”便冲出了门。
“哎,看来我们对他太好了,让他都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葛苏玖从房间里走出来,像没骨头一样靠着厨房的门。
葛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嗯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做早餐,却不料身后攀上了一支软绵绵的手臂。
“老师,你真贤惠。”葛苏玖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葛重面色不变,甚至握着勺子的手都没有一丝停顿:“收拾收拾,准备吃早饭了。”
葛苏玖含春的笑颜瞬间冰冷下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出了门,脸上挂着满满的嘲讽。
将鸡蛋打成蛋花做成羮,还有早上出门买的包子,葛重把这些端出去,依旧面无表情。
“你说说你,憋屈吗?”葛苏玖举起一双筷子,也不看葛重,自顾自地说道,“镇压着我这么个妖怪应该也是本事不小,可非要过这种普通人的日子,每天上班下班的体验生活。”
葛重依旧没什么反应,葛苏玖眯眼打量着他冷峻的侧脸,笑道:“就是这个表情,就知道对我这个表情,在学校对别人可不是这样的啊,特别是对姜灼,简直无微不至地关怀。”
正在葛苏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词儿讽刺对方的时候,葛重终于开口了:“如果你还想重获自由,就放聪明点别惹事儿。”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混日子,你也不要给我惹出来别的事,等到我的事情完成了你自然可以解脱。”葛重淡淡道。
葛苏玖眯起眼:“你的身上的妖气很玄奥,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
葛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