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龙在地方上交游甚广,军中、府衙、王府都有一些手握重权的人和他称兄道弟,没有真凭实据,属下们实在难以对他进一步调查,其实……大战之前,王龙刚刚买进一大批皮革精铁,这些东西目标太大,如果他确实与鞑子有交易,一定还未来得及运出去。
不过面上来说,他是贩牛马的,说是制作马鞍铁掌也说的过去,不能作为证据,但王家自己有作坊,如果这些东西还没运出去,必然在府中制作战甲枪头等军械,进府一抄就有证据。
问题是他的身份,万一查证不实,我们便会落个迫害地方的名声,对大人在本地极为不利,边境重地,万一引起动荡那可就……”。
杨凌负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说道:“他既在军中、地方有这么大的势力,如果真是奸细,那知道地情报一定不少,花当很快就要到了,我们实在没有时间慢慢探查,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尽快将鞑子的眼睛摘掉,你把他的情形再说详细些,我们厂卫就擅长的就是无辜入人之罪,我就不信这真正可疑的反而拿他没办法了”。
“是”,柳彪将王龙的性情、爱好、为人、交游一一说来如数家珍,他在锦衣卫时就是极精明的缇绮校尉,再加上吴杰的指点,已是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
杨凌又曾对他说过,调查一个人要对他地性情爱好,为人特点,家中亲友的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多了解一些,常常一个小习惯、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小细节,就是突破的缺口,所以柳彪说的十分详尽,难为他一日之间就能掌握这么多情况,不过想想王龙是大同极风骚的人物,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凌听罢仰天想了片刻,哈哈一笑道:“花磊街,十二锦屏,呵呵,好,那条街对面有座‘鑫盛楼’吧,把它包下来,所有的酒客都换上你的人……
不!二楼叫我岳丈安排些当地人,但是必须是已秘密加入内厂的探子及其家人,必须要靠得住才行。嘿嘿,明天咱们就做一回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官老爷……”。
柳彪听罢拱手笑道:“大人妙计,除非他不上当,否则咱们就是奉旨钦差为民除害,呵呵,再有那位爷杵在后边,不消大人出面,代王、胡巡抚、杨总制他们就会主动压制各路人马,谁也不敢妄动了,卑职这就去安排”。
杨凌微微一笑,看着柳彪掩门离去,喃喃自语道:“王龙,如果你只是好色无行,我就略作惩戒,如果你真的私通鞑寇……那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