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我没这么说过。”陆离赶忙蹲下来抱住轩轩的,心疼地生怕孩子哭出来:“我只是……唉。”
陆离叹了口气。
现在想来,到底是这么久了,自己的心里依旧放不下邓嘉豪。
毕竟是初恋,哪怕知道那是一个人渣,从头到尾,爱也好,恨也好都是那么那么地浓烈和偏激,这个人就像是□□一般,随随便便地就能彻底摧毁他的生活。为了他,他伤害了父亲出了柜,因为他,父亲被冤锒铛入狱,如今又是为了他,轻易地就能让自己失了理智。
那天他在海边彻底地拒绝了齐骥。陆离知道自己并不属于红海镇,哪怕身体留在这里,心一直都在外面的世界里的。那里有仇恨有恩怨有背叛,有深陷囹圄的父亲。陆离是在见到邓嘉豪的那一刻,让身体里沉睡的怨恨瞬间苏醒。
……
“陆叔叔?”轩轩小手放在了陆离的眉眼上,一张小脸贴得极近:“是不是人长大了以后,烦恼就会特别多呢?爸爸这些日子总是皱眉头,陈医生也皱眉头,光叔也是,小凯哥哥也是,还有秦妈,还有小水姐姐……你们为什么都不高兴呢?是不是我长大了也会和你们一样呀?”
“我……”陆离从思绪里针扎了出来,伸手抹去了轩轩的眼泪:“我们大人的生活太复杂了,还是你最幸福,简简单单的,没什么烦恼。”
“我有烦恼呀。”轩轩洗了洗鼻子,一脸认真,用把脑袋抵在了陆离的额头上:“我不想你走……”
一句不想你走,让陆离的心都要是化了。
“其实,爸爸也不想你走。你看他都来接我们了。”轩轩突然趴在陆离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陆离朝轩轩看的方向看去。
夕阳西下。
一个高大的男人踏着阳光,根本的看不清面容。
那是陆离熟悉的身形。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那个黑暗的灯光下,就是这个身形收留了他。
给了他活下去的可能和希望。
四目相对,陆离被阳光刺得真不开眼睛。
来人的目光柔和,如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的波澜不惊,柔和而坚定。
相顾无言。
陆离只觉得虚弱的身体瞬间安心下来。
“哗啦——”
一件厚厚的大衣带着熟悉的味道盖在了陆离的身上。
“晚上凉了。回去吧。”
也就这么一句。
陆离把脸埋在大衣里,鼻子酸了。
……
不远处,同花姨交了班,一路跟着陆离和轩轩走回家的陈彦远远地看着那一幕。怀里搂着一只小奶猫,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更多的是羡慕和自知的求不来也羡慕不来。他并不知道陆离的背景有多么的复杂,也不知道这一切背后蜿蜒曲折。只知道在陆离整夜整夜地梦靥说着胡话的时候,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守在身边一晚又一晚。
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是看着,就觉得嘴里是甜的。
拐了个弯,陈彦回到了简陋的平房。以往这里在这个时候总是热热闹闹香味扑鼻,现在安安静静的,他反倒不习惯了起来。
“哎哟,司徒兄弟走了以后怪冷清的,陈医生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玲花在隔壁洗菜,看到陈彦热情地邀请。
“哎,不用了,我自己做一些,今天突然想做饭了。”陈彦依旧是笨拙地拒绝,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像是关上外头所有的世界一般。
关门的刹那,他斜眼瞟见院子里开了几个粉红色的花骨朵。
那是司徒走的那天早上随手洒的种子。
竟然,那么快就开花了……
另一边。
拆了石膏发现自己行走完全没有问题的司徒晟,已经在灯红酒绿的市里疯了一周了。
虽然心里有阴影死活不敢开车,但是夜总会里的大小美女他这些天可没少看。
自从那天被陈彦亲了,他就非常非常地不得劲。
石膏拆了一看自己没事儿,龙九说了句回了市里瞅瞅,他就跟着回来了,结果一回来简直就是放虎归山,整个玩得不要不要的。
每天花枝招展地和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到处招蜂引蝶。摸了几天软乎乎的大腿和胸脯,司徒早就忘了乡沟沟里的破医院。确定了自己爱的是女人,心里最美最美的还是神仙姐姐刘亦菲,顿时心里也踏实了。让龙九和凯子到处帮自己收罗美女。
那天正拿着ipad躺在别墅里选他的下一位神仙姐姐,突然,光天化日下面前黑压压地多了一排人。
“龙——”还没喊出小弟的名字。司徒突然闭了嘴,看着面前的一位大佬,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顿时吃惊万分——
“什么风,把滕老板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很少看见司徒用这种语气和表情的招呼什么人,特别是这行人连招呼都不打就破门而入。
“滕先生听说你之前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养伤。”为首的一位的女士盘着干练的发髻,一身职业套装和金边眼镜,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机械。
“啊,是的。你说的是ho~~”
司徒瞬间被打断:“请不要说出那个地址。这是一份文件,签了之后滨海开发第三期您将拥有入股权。”
司徒半张着嘴,心里一万头的草泥马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