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尔被推开了,撒切捂着嘴发出厌恶的干呕声、
他的脸色彻底乌黑:“……不明白也无所谓,你必须接受,你不能拒绝我。”他再次压到撒切身上,并且命令撒切不许动。
撒切隐隐发怒,他下意识动手去推瑞尔。贵族之间的关系混乱他十分清楚,可他从未想过参与进去,即使瑞尔对他的存在是高高在上以及与众不同的。
“你!”瑞尔狼狈地躲开,他的力气比不上干粗活的撒切,“你要造反吗!”
“……”撒切第一次以沉默和怒意回应瑞尔。
瑞尔也被激怒,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的他连不顺心的事情都很少发生,他本来以为撒切会乐意接受,一个男爵的感情对于佣人来说已经是施舍。
可他!
瑞尔干巴巴地躺下,他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也不愿意和撒切再多说一个字,干脆用冷漠的背影对着撒切。
撒切看到小男爵气坏的背影,无奈又担忧。
cerⅦ
如果说在这之前撒切还没能彻底了解男爵任性的本性,那么现在他将亲身体会一遍并且留下刻骨铭心地记忆。
那晚的告白对瑞尔来说不能算是告白,只是一个告知——我喜欢上你了,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必须接受。
撒切经过五天的休息,右手手臂的伤口开始愈合。在管家的催促下,撒切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并且不得不面对越来越难伺候的男爵。
瑞尔的书房很宽敞,正对大门的墙壁挂着他的画像,画像由伦敦最出名的画师所作——为了追求效果,瑞尔当时穿上不常穿的华丽礼服,戴上假发,甚至用用唇膏遮住他苍白的唇色,化成鲜艳的红。
这天,瑞尔照常在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务书信,壁炉内的火烧的明亮温暖,将冰天雪地隔在外面,瑞尔昏昏欲睡。
撒切把热茶端进来时,瑞尔已经睡着了,他趴在书桌上,手臂下压着未看的信件,金发遮住大半的脸。
撒切轻轻合上门,皮鞋踏在地毯上,悄悄走近。
热茶的香气弥漫开来。
撒切的思绪也随之发散。
最近一段时间,瑞尔每天都会在所有人都睡下之后悄悄到撒切房间里,又赶在佣人起床之前回到自己房间——即使撒切已经搬回佣人房,撒切可以想象男爵向保管钥匙的感觉询问钥匙时管家的脸色。
撒切以为瑞尔觉得和一个男仆厮混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事实上瑞尔仅仅只是担心要是被人传出流言又被撒切否认了……他男爵的脸面往哪儿搁?
而要脸的后果就是瑞尔每天都很疲惫,连带脾气也更阴晴不定。
撒切安静地收拾桌上的文件,将处理好的文件放一边,写好的信件盖上蜡印准备寄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瑞尔身上。
当金发遮去瑞尔一半的面容,饱含情感的眼睛不再注视他人,这直接导致他过于霸道的长相也变得柔和起来——这种霸道并不是凶残,而是耀眼。
瑞尔的母亲是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大美人,直到十九岁时嫁给同样英俊的瑞尔的父亲之前,追求者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书。
瑞尔继承了她耀眼的金发和迷人的翡翠眼睛。深得上天宠爱的年轻男爵十分懂得利用他的外貌来达到目的——他会微微皱眉,抿着苍白的唇,然后用他漂亮的眼睛看着对方。就像女人遇上珠宝,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他。
然而那样的瑞尔太过瞩目,相比之下,撒切更不能拒绝的是他睡着时的样子,那么的纯良,那么的毫无防备,就像是初见面时年幼的男孩。
——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爱是撒切所不自知的。
或许是感觉到屋内有另一个人的呼吸,瑞尔的睫毛颤抖着,他缓缓睁开眼睛,懵懂地看向撒切。但他并没有彻底清醒,只是重新趴回手臂上并且发出不耐烦的嘟囔声。
直到撒切将凌乱的书桌收拾干净,到厨房将下午茶准备好并且再次回到书房时,瑞尔才刚刚睡醒,甚至脸颊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子。
“我的下午茶呢?”瑞尔问道。
撒切让步,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男仆推着小餐车进来了。
瑞尔手指指着男仆说:“你可以出去了,撒切留下。”
面对瑞尔显而易见的任性行为,撒切十分好脾气的接过另一名男仆的工作,将银制餐具放到瑞尔面前。
“您的草莓慕斯,以及热巧克力。”
瑞尔狡猾地摸了摸下巴,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撒切。
银色小叉子在苍白的手指间打了个转又被放回一旁,瑞尔单手撑着下巴,对撒切说:“我累了,喂我吧。”
“……”假如说他装作听不见的话能不能……
遗憾的是,瑞尔显然不想陪他玩这种有损智商的游戏:“我在和你说话,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是。”
撒切走到瑞尔身旁,犹豫了一下,选择用虽然受伤但更加习惯的右手——他用叉子分出一口大小的慕斯,十分别扭的喂到瑞尔嘴边。
他的动作僵硬成都和马戏团的木偶不相上下,毕竟当初学习如何做一名好男仆时,并没有把“亲手服侍成年主人用餐”这个项目列入其中。
撒切一再小心仔细,但还是令瑞尔的嘴角沾上一些奶油。
庆幸的是这一切都不影响瑞尔的好心情:“这次就算了,以后多多练习。”
撒切十分无奈,瑞尔就像个咬着手指睁着大眼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