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萧临一夜大梦,梦中都是萧之翊的身影表情。他竟然还梦到八岁那年,萧之翊难得对他露出的一个微笑。
清清秀秀,倾国倾城,他微微一笑间,萧临惊艳之余已是醉了,在睡梦中都不由得露出笑声。
呃,怎么看,萧郡王也是很傻的,是不?
第二天,萧临换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御书房,随纪太傅习书。萧之翊不知怎么今日早朝特别久,迟迟都未来御书房看书。
萧临边复习课文,心里边疑惑着。怎么回事,皇叔这个时候一般早就坐到御书房前方的座椅上,怎么今日还没来?
萧临今早一起床右眼皮就跳个不停,大概是做贼心虚,如今他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根本就不能怎么静下心来放在课文上。
好久,萧之翊才一袭皇袍姗姗来迟。绷着俊美脸庞,一个字也没说便坐到位上,拿起一本诗卷翻阅。
萧临偷偷打量萧之翊的神色,见跟平时好像没什么不妥,心才微微的放下。
还好,皇叔没发觉他!萧临在心里大松口气,准备专心致志的听纪太傅讲解书文。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萧之翊突然说话。
“纪太傅,你先出去。”音调冰冷,“煜郡王,拿着诗书到朕跟前来。”
萧临一惊,以为萧之翊是要抽查他的功课,不由得暗自叫苦。纪太傅给了萧临一个同情的眼神后也出去了,御书房顿时就只有萧临与萧之翊两个人。
“是,皇叔。”萧临硬着头皮起身,走到萧之翊跟前,拿着诗书的手捏的死紧。
忐忑啊,萧临不像他的父王萧之黎文武全才,他只喜欢武艺,不太喜欢文学。每次萧之翊抽查他的功课,对他而言不亚于是一种酷刑。
萧之翊冷眼扫了萧临一眼,哼一声,伸出手:“书给朕。”
萧临照做,萧之翊随意的翻翻,漠然然的样子看似很清闲,可是萧临却敏感的发觉今天的萧之翊不同往日。身上似乎更烦躁些。
萧临在心里哀嚎:完了,他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了。
果然,萧之翊扬扬细秀黛眉,清清绝绝的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这一篇文,是你随纪师傅学了的吧。现在背给朕听听?”
萧之翊冷着脸,眉头又紧皱着,仿佛在说:萧临,你若背背不上来,你就死定了!
萧临冷汗冒出,心里七上八下。皇叔今天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要找茬啊!没办法,可怜的郡王殿下也只有老老实实的照背。
幸好这篇文章,他才刚跟纪太傅学不久,再不喜欢也还有些印象。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有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先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
糟糕!忘词了!萧临心跳加速,绞尽脑汁的努力回想着:“欲正其心者……欲正其心者……”后面到底是个啥子东西啊!?
萧临俊脸耷拉的老长,埋着脑袋冷汗直滴。完了完了,他这下死定了。皇叔平日对他要求那么严格,这次课文背诵没过关,他还不罚死他!
“皇叔,萧临有错,萧临背不下来,请皇叔降罚……”呜呜,他讨厌诗书,他真的讨厌诗书啦!
萧临死低着头,不敢再与萧之翊对视,心里忐忐忐忑等待着萧之翊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