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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的拂开身下人额头上的汗湿碎发,在他耳边唤道:“累么?”半天无人应答。
确认人的确是不会醒过来后,林奇缓缓起身离开,进了浴室。眼底一片淡漠……
这么放纵,一方面是因为禁欲许久,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还有事情得自己一个人去做。
他慢条斯理的洗好了澡,套了件宽大的白色睡袍,就这样赤着脚向着长廊尽头的一间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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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时分,一双白皙的脚掌一步一步踏在暗红的地毯上,那脚明显保养的极好,虽然不精巧,但胜在皮肤白皙光滑,骨骼精瘦有力,指甲修剪的圆润,看起来极为漂亮。
随着一步步接近偏僻角落里那间房,长而柔软的羊毛地毯轻柔的骚刮着脚掌,毫无声响的传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触感……有轻柔的月光从窗户爬进来,洒在穿着白色睡袍赤着脚的林奇身上,犹如暗夜中美丽又危险的幽灵……
推开房间,一片静默的黑暗,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洒进来的一些微弱的光,依稀辨别这里面堆积着少许杂物。一股混杂着灰尘微有些枯朽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本来是将原身关了十年的那间房,现在,这里面关的,却是另一个人。
寂静的黑暗中隐隐发出了模糊的声响。
林奇走进关上门,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有了一股微微的凉意侵入皮肤……他缓缓走到桌边,借助微弱的月光打开了桌上的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让这里的一切有了一种温馨怀旧的味道。
房间里的情况也渐渐清晰展示在眼前。桌子的一角隐隐倚靠着一个人——他半靠于桌腿坐着,白色衬衣穿得整整齐齐,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一条长腿微微屈起。此时正半阖了眸子,面无表情的休息。看起来,浑身平静的犹如古井深潭一般——不是林爵又能是谁?
因为先前喝下的牛奶里有的只是让人丧失体力,昏过去的药物而已——林奇本就没打算杀掉他,死亡不是最轻松的么?
现下,他虽然醒了过来,却依旧浑身乏力。再加上封住他口的胶布,以及将其双手紧紧捆缚在身后的绳索,更是让这一切看起来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想打碎那平静,撕碎那冷漠的冲动!
林爵抬眸就看到了幽幽立在那里的林奇。他的眸色虽静如寒潭,却也冷如寒潭。平静的沉沉墨色下谁也说不准那是否有深邃的漩涡隐藏。
林奇背对着昏暗的光线,隐隐绰绰看不清神色。他一步步走到林爵面前,蹲下来,轻柔的拿掉林爵嘴上的胶布。
林爵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清俊的长眉中那令他屡屡心软的温和悲伤,此时看来依旧那么的让人心疼……也那么的残忍!
“……真的是你……”短短四个字,沉在心底绞痛,堵在咽喉哽疼,缠绕在舌尖酸涩……从心底最深处到唇瓣之间撕扯着翻来覆去几转,最终化为轻轻一叹。
低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般消散在空气里——怒到极致失了痛,痛到极致木了心……可痛与怒的交织,爱与恨的深缠所演变出的那份复杂要如何应对其中的几多隐痛,几多苦涩,几多无力……
“父亲……”林奇低声唤着,声音一时辨不明是嘲讽,是感概……
“我早说过,你是林氏继承人,难道你竟连这十几年都等不得了么?”林爵沉声缓道,面上一片冷漠,眼底深处却是说不出的苦涩深邃。
“你觉得……我是为了林氏?……”一直静静的看着林爵的林奇声音轻而叹息。
他缓缓拿出了一个明显被保存很好的陈旧手机,但边缘的色调已经微微脱落,像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
“父亲还有记忆么?”看林爵幽冷的眸中无甚波动,显然是对其毫无印象。“这是母亲的手机……”林奇一边静静的道,一边将似乎放过无数遍的画面给林奇看。
林爵依旧不明所以,直到,看完手机中陈旧的画面。
“我没有杀她……你就是因为这个?……”林爵冷寂的嗓音难得的竟然有了几丝惊慌……
林奇收起手机,看着林爵——一如既往的清亮眸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都没有!
林爵嗓音干涩冷硬的道:“……你一早就是在演戏。”说着竟然缓缓低下头,轻声而笑,“不愧是我儿子,演得堪称完美……一步一步……”让我沦陷——即使早已猜到答案,但再一次看自己亲口揭开帷幕,那些亲昵,那些爱慕……全是做戏!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是会闷痛!
林奇淡淡出声,有些叹息,“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杀掉你。”
杀掉!他竟然一直想的是杀掉自己?林爵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泛着无尽的苦波。
那是一种怎样的疼痛?林爵说不出来,只知道不能呼吸,因为,每每吸一口气,那些微的凉意就让他痛彻骨髓。冰的彻骨,冷的刺痛。
林爵面色毫无波动,但眼神却死寂隐痛到极点,低哑干涩的嗓音有一种无神茫然的冰冷,“那么……现在怎么还不动手呢?”
林奇眸色浅淡的看着他,那里面不再是空白,而是恨意,刻骨的恨意……他缓缓抬起了修长的手伸向了林爵的脖子。
林爵内心无比苦涩——这么恨我?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眼神幽森冷寂,又深邃热切——是爱是恨……已不自知,只像是要将其刻在心底最深处,任凭投胎转世,啃咬噬心。
“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