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徒儿遵命。”杨延顺将案台上的战甲拿起穿在身上,周身上下打理利索后,走到潘美面前。
潘美抬眼观瞧,心中不禁一颤。眼前的杨延顺头戴束发乌金冠,体挂天河寒江甲,肩披驼龙阴风袍,足踏虎头佛母靴。杨延顺本就长得颇为硬气,加之甲胄在身,更是威风八面,英姿非凡。潘美口中不禁念道:“又是个伤人之情,痛人之心的主啊......”。
“师父,你说什么?”杨延顺并未听清。
“八郎,你靠近一些。”潘美将手搭在杨延顺肩上,向内一拉,薄唇靠在杨延顺耳边,轻声道:“切记,不要爱上战场上遇见的人。”
杨延顺虎躯一震,恍惚间潘美已转身离去。“不要爱上战场上遇见的人。”杨延顺重复念道,心中混作一团。
离开王府时,有家丁传话说:不要和外人提及你师父的名姓。杨延顺听了之后一阵黯然。
再回到杨府时,杨继业已带着七位兄长离家奔雄州去了。杨延顺也不做耽搁,辞别了佘太君以及众位女眷便打马出了汴梁城北门。此时日薄西山鸟归山林,城外行人渐少,杨延顺回望汴梁一眼,拨转马头,北上雄州。殊不知这一去,此生便再难回东京汴梁。
汴梁城铁鞭王府内,呼延佩显正在哭闹。老王爷呼延赞则是满眼的无奈:“儿呀,你说你去雄州干嘛呀?老令公一家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现在谪贬雄州,你就别再去给人家添乱了。”
“我要去找八哥!”呼延佩显叫闹着。
“杨八郎已经和我说了,让我代他向你告别。人家也没欠你什么,你怎么老缠着他不放呢?”呼延赞问。
呼延佩显握着胸前挂着的白鱼玉坠,呢喃道:“我欠他的。”
呼延赞:“儿呀,爹爹过几天就要随军出征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听你娘的话哈,等爹回来呢,就上奏皇上,请他把杨家召回来,好不好?”
呼延佩显根本一句话都未听进去,只是兀自握着玉坠回房了。老王爷以为他想通了,也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