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夹了口菜,抬眼瞟他:“我想去省里给他请两个专家。”
沈淮说:“这事儿我没法做主,得看公司怎么说。”
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回答,张扬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凝重的盯住沈淮,半晌才说:“你不希望他早点好起来么?”
沈淮默默的吃着面前的炒鸡块,不回答。
张扬没什么话好说,他怎么不知道沈淮在想什么?要不是魏朗天生就有点优柔寡断,任谁都不会由着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立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你们算什么?感情好到不行的前后辈?”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屑。
“我是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我看你都快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了。”
自从出院以后,魏朗的手机就被沈淮换掉了,张扬想找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亲自上门,他又没有这么多时间。
倒不是他对魏朗真有什么超过友谊的感觉,而是单纯的从一个好友的角度,觉得沈淮做的有些过分。
饭吃的很不愉快,当中气氛冷冽,沈淮雷打不动的做派让张扬愤恨,可同时又无可奈何,临走的时候,他软了口气,商量似的对沈淮说:“你好好考虑下,毕竟我们都希望他能好起来,是不是?”
沈淮站在停车场门口的路灯下面,脸上表情半明半昧:“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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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顺这一天过的很郁闷,一则人海式的集体广告,因为主要演员的失误而反复拍了很多次,后来好不容易顺利了,导演又不满意。
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来回折腾,吴顺觉得自己都快给烤成人干了。人家艺人都有随身的保姆车,可他没有,平常顺道接送的沈淮今天也不在。这虽然是个打野食的好机会,可这倒霉天气弄得吴顺提不起劲儿来。
都热成条狗了,管他上半身下半身,有空调吹着降温才重要。
蹲在荫凉地里,他完全不顾形象,兜头浇了瓶矿泉水,他抹了一把脸望着不远处正拍着另一条广告的片场。
其实要说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要受的罪,别看人小明星一个个在电视上光鲜亮丽,这舞台下面该吃的苦也一样不差。送快递风吹日晒,拍照拍广告也一样要吹着晒着,赶上有些拍雨景雪天的,风和日丽还得挨冻受淋,反正,说白了就这么回事儿吧,谁活着都不容易。
起来走动两步,边上负责跟妆的小姑娘打着把伞过来了,之前在活动上见过两次,所以吴顺跟她还算比较熟。
小姑娘能言善道,跟过他们公司不少模特艺人,走到吴顺跟前,她把眼睛一眯,笑起来:“大帅哥,热晕了吧。”
吴顺抬胳膊擦了把汗,好家伙,浑身都让汗给浸透了。衬衣沿着那些起伏的肌肉线条贴下来,印出他漂亮结实的腰背,小姑娘踮着脚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从手上的挂包里摸出个冰袋。
“给你,等会儿散了可得记着还啊。”
吴顺望望树荫外的大太阳,瞬时松了口气:“还是你好,知道心疼哥。”
小姑娘一挤眼睛:“得了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吴顺讪讪的笑起来,是啊,他差点忘了自己早不是那个30冒头的小快递了,他不是吴顺,他叫魏朗。
休息之后,拍摄工作终于开始进入正轨,之前一直犯错的演员大概也是拍得怕了,整装试拍之后相当爽气的一条过。
收工打烊,吴顺忽然发现找不见内化妆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人家有事儿先走了,还是压根就把冰袋的事情给忘了。
所以上了沈淮的车,他随口就问了这么一句:“你还记着内总跟我们公司人化妆的小姑娘么?”
沈淮:“会化妆的这么多,你说哪一个?”
吴顺嘴里啧了一声:“就是那个,那个上次我去拍平面给我化妆,还夸我帅的那个。”
沈淮想了想:“怎么了,你找她有事儿?”
本来是没什么事儿,可吴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嘴贱,他记着内晚上沈淮要他白口的仇,得,你不让我痛快,我也得想着法儿的叫你不痛快。
吴顺咂咂嘴:“我看她好像对我有意思,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个饭呗。”
沈淮:“……”
从这天开始,吴顺的食谱里,零食这一项被彻底祛除了,因为沈淮嫌他胖,影响上镜。不过这不是最令他感到伤心的,最令他伤心的内容是在他提出要约小姑娘吃饭之后,沈淮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距离公寓好几公里的大马路上,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是哪个混蛋说的经济和艺人就是同舟共济的线上蚂蚱?有这么绝情冰冷的蚂蚱同伙吗?!
☆、吃不着想想总行
不温不火的小日子过着,吴顺对沈淮的探究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这小经济到底是不是个弯的?光是口,看不出来,因为大家都是男人都爱爽,再说人家干这行,什么腥的荤的没见过。性这东西本来也简单,有感觉就来,不用非得谁对谁有兴趣。
吴顺活了这么些年,从起初的小鹿乱撞到后来的油水不进,这都只是过程,就算是跟前一个男人同居了四年,他也没动过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样庸俗天真的念头。跟谁睡不是睡,跟谁过不是过,有的日,那就是日子。
然而沈淮有点小特殊,他像道见风的口子,浅浅的拉在吴顺胸口上,偶尔摸一摸蹭一蹭,又痛又痒,蹭多了还有点暗爽。要是能搞定他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