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戳戳他那光洁无瑕的脸颊,想感受感受那鼓鼓的脸颊的触感。手已经抬到了半空却又放了下来。哪知祝英亭正在这时抬起头来,抹抹嘴,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马文才忙收回手,装作不经意的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道:“咳咳,没什么,刚刚见你头发上有一片叶子。准备给你拿下来。”扯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一路行云流水水到渠成,马文才着实是个人才,扯谎大神很是佩服他。
祝英亭不疑有他,抹完嘴以后又去抓抓头发,这里摸摸那里抓抓的,口中不停的嘟囔:“是吗,难道是刚刚摔倒的时候蹭上去的?哎不对啊,我没有摸到啊……”
马文才在一旁听得真切,依旧云淡风轻的扯谎:“哦,可能是因为刚刚吹风的时候吹掉了吧。”
祝英亭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马文才口中的谎话。吹风什么的,可能吗?这天气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哪里有风了?不过祝英亭刚刚忙着吃糖葫芦去了,估计就算马文才说下雨了,他也会点头不迭。
马文才见祝英亭没有说什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呆瓜可真是好糊弄,别人说什么都相信。不过这也太迟钝一点儿吧?估计有一天被人卖了都还欢喜的帮着人数钱!想到这里马文才不禁一阵头痛,这可如何得了哟!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马文才简直冷汗都要流了一身了好吗!他作甚么要担心这些!他又不是他的奶妈子!今天可真是撞邪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荒诞不经乱七八糟的想法?马文才决定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先瞧瞧黄历。
祝英亭站起来便瞧见了马文才一脸瞬息万变的神色,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呢。也不理会,径自走到那姑娘旁边蹲下,准备把她背起来。
马文才正在那里深深的鄙视着自己,眼角不经意间便扫到了祝英亭,见祝英亭准备去背那姑娘,忙走上前去阻止道:“你的脚不是崴了么?还怎么背人啊?”
祝英亭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了马文才一眼,这才想起刚刚为了,咳,那啥他,所以装作被崴了脚。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无辜的看着马文才:“我不是想要背她啊,我只是想看看她醒了没有。那个,你来背她吧?”
“什么?”马文才一惊,他从小到大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只有别人背她的份儿,哪有他背别人的理儿?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要他背这姑娘,他可不想。
“怎么?你有意见?你就说吧,我们堂堂两个大男人,难道要丢下这么一个弱女子在这不管么?要是我的脚没被崴了我才不会叫你背我女神呢……我女神这么漂亮,我还怕你背了她让她吃亏了呢。”祝英亭见他迟疑,立刻甩了他一个大白眼,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偏偏还听起来挺有理的,让人不好反驳。
马文才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难道他竟然不知道男女有别,不可随意亲近么?还有,为什么他又有些听不懂他后面所说的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他是说的汉话吧,可是怎么这么奇怪。马文才无奈的看着眼前瞪着眼叉着腰看着自己的小祖宗,好声好气儿的道:“不是我不背她,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你都不知道么?我只是想着待会儿我去那边找一个身强体壮的妇人过来背她,你看可好?”
“不好!”祝英亭一甩衣袖,气鼓鼓的看着马文才,一张脸都由于这个表情而生动起来。他才不理会马文才说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他是个现代人好么,才不在意这些!“既然我们可以可以帮助这位姑娘,做什么还要去麻烦别人?再说了,这姑娘都在这里昏迷了这么久了,我们不早早儿的背她回去看大夫,在这里磨蹭做什么?”
马文才被他的一番话逗乐了,敢情这人听话没听到重点上啊。他的重点明明是“男女授受不亲”好么!他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扯到什么磨蹭上面去了?马文才扶了扶额,还是耐心的问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你不知道么?我怎可随意的就去背这位姑娘?”
祝英亭闻言愣了,这才猛然想起,古代好像真有这么一个破规矩来着。真是讨厌,最讨厌古代这些封建死板沽名钓誉的死规矩,没一点儿人性,禁锢人的思想,简直就是套在人身上无形的锁链!所以他只是愣了片刻,便豪不客气的回道:“我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只知道这位姑娘受伤了,而我们应该救她而已。再说了,那些规矩是死的,难道人也是死的么?人活一世,要是只顾着去在意世人的眼光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那样,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没一点自由不说,还一点不快活!生活是自己的,我们做什么要去在意别人怎么想?”
祝英亭一番话只管噼噼啪啪的就这样蹦跶出来,却丝毫不管在别人听来这些话是如何的振聋发聩惊天动地,也不管马文才是不是听得懂,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而这番话在马文才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他长得这么大,还从没听到过这般的言语。虽然在别人眼里,马太守家的二公子是那般的fēng_liú不羁,形式做派随心所欲,却依旧还是被这番言语震了个哑口无言。你能说他说的话是错的么,你能批评他说的话大逆不道么,你能说他说的话违背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