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想起那日初次见他,冷静自持的面孔,沉着冷静的神情,看到自己时忽然呆住的眼神。
只是,自己不过见他面,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如今他年纪到了要娶亲不是再正常不过么,自己有什么资格伤心。
探春说完见黛玉沉默许久不说话,再仔细看时,只见两行清泪已经流了下来。
探春惊呼:“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黛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帕子擦掉眼泪:‘啊,我没事。’
探春肯信才怪,谁没事会忽然泪流满面。
但她时也实在想不明白,本来正在说的是开心的事,有什么可哭的呢?
这边探春正在想着,那边黛玉又已经拿帕子擦了好几次眼泪,可见这泪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流。
探春也有些着急了:“姐姐,你忽然泪流满面,怎么会没事?”
黛玉觉得这种话不可轻易告诉别人,何况他已经要娶亲了,说出来岂不是坏人姻缘,说到底这也不过是自己的厢情愿而已,怎么能为了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婚事,所以无论探春如何问,她就是不开口,但是泪却是止不住的流。
其实说起来,她刚开始只是有些伤心罢了,谁知道后来越想他之后与自己夫人过着恩爱的生活越觉得伤心,这泪可就止不住了。
这边探春不明就里,劝也没法劝,那边雪雁和侍书听见动静已经赶了进来,见黛玉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雪雁护主心切,以为探春说了什么话,勾起了黛玉的伤心事,所以忍不住问道:‘三姑娘,我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侍书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也看着探春。
探春时蒙了,她也想问问这是怎么了啊。
黛玉哭道:“不干三妹妹的事,是我自己有些事想不开。三妹妹先回去吧。”
“姐姐你哭成这样,我怎么能这个时候回去?你好歹告诉我为何忽然哭起来,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
“这件事没有办法可想,妹妹就让我痛痛快快的哭场也就好了。”说着黛玉的哭声更大了起来。她性子如此,即便如今已经好得多了,但遇到伤心事还是忍不住流泪,有时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探春心中不解,见黛玉如今无论如何不肯说,又看天色已晚,只好先离开。
在轿子中探春直还是想不明白,明明两人之前还有说有笑,怎么忽然就哭了起来,问原因还不肯说,这未免太过奇怪。
回到贾母那边用了顿饭,探春还是没有结论。
回到屋里便拉住侍书“侍书,你听我说遍,今天下午我与林姐姐说的话,你看可有什么差错?”
侍书点头:“姑娘你说吧。”
探春把下午的话复述了遍,侍书也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姑娘没有说什么惹她伤心的话啊,反而说的是高兴的事。”
探春赞同的点头:“是啊。”
她是左想不明白,右想还是不明白。
这个时候真是深恨黛玉这种性格,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出来,虽说本意是不想为别人增加麻烦,但说到底,这样反而让人更加担心。
这夜探春辗转反侧也没有想明白原因,第二日还是起了个大早,想再去林府趟,这次定要问个明白。
其实昨日她走了之后,林子清正好回府,他多日忙碌,没有来看过黛玉,所以今日特地过来。
谁知道刚进来就听见小丫头们在议论黛玉痛哭的事,他听着了急,连忙进去,要找雪雁问个究竟。
但雪雁与探春样,只知道黛玉好好的突然哭了起来,但这原因是什么,她点儿也不清楚。
林子清在这里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亲自去问黛玉,但是黛玉连探春她们都不肯告诉,怎么可能告诉林子清,自然还是告诉探春的那套说辞告诉了林子清。
林子清也知道她的性格,她不愿说的事,问也没用。
但是知道归知道,还是不能放任不管。又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所以命人好好照顾着,又让雪雁打探消息,有了消息就要赶快告诉自己。
这日探春过来早已想好了说辞。
谁知道到了黛玉这里时,春纤说她还未起床,探春只好在外间先等着。
探春先向雪雁打探消息听说昨日林子清也知道了这件事,倒是有些吃惊。
等黛玉收拾好出来时,探春发现她的眼睛红肿的厉害,显见得昨日哭了许久,自己走后大概又哭过。
探春更加头疼了,什么事能让她如此伤心,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点都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只是她现在虽然想知道,还是按捺住自己,想让黛玉先好好吃顿饭再说,想必昨日的晚饭也没有吃好,她的身子又不好,这样郁结于心,又吃不好饭,对身体大有害处。
只是黛玉明显还未从昨日的悲伤中走出来,早饭只拈了块松油饼咬了口便没再吃任何东西,只喝了几口粥。
探春看了忍不住叹气。
她自小体弱多病,只怕多半都是自己这么糟蹋出来的。
所以这件事探春必须问出来,并且为她解决了,不然这成为她的件心病,只怕还是像上次样,身体渐渐弱下去。
等她用过早饭,漱了口,探春问道:‘姐姐,就吃这么点?不再用些?’
黛玉摇头:‘已经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