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年听说了百姓的议论之后怒不可遏,把一叠告示摔在众位大人的面前,叫他们拿主意。
被困在这里快两个月了,这些大人的耐心也已经消磨殆尽,说实话,其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想着不如直接就出去降了水彦寻,反正这件事自己也不是主谋,何况,若是自己主动开了城门,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将功补过,说不定皇上还会放过自己呢。
人都是这样,在自己即将要面临惩罚的时候,总是会选择性地忘记一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或者在心里偷偷地给自己减罪。
就这一点来说,还是黄大年做的最好,人家至少一直以来都无比地笃定,自己是不可能逃脱了,所以一直以来抵抗的都很是坚定和积极。
黄大年一个人气的暴跳如雷,内外的压力叫他再也不能像刚开始那样尽兴的表演了,自然了,即便他还能这样表演,现在坐在他的大厅之上的这些大人想必也没有心情欣赏他拙劣的表演了。
下面的众人却一直地保持沉默,甚至有人在心中嗤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做的那么绝呢。
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自己还在城中,在人家的手里面,牢骚还没有发完,说不定就被就地正法了。
黄大年看着沉默地可怕的大厅,更加暴跳如雷。
“怎么了?各位大人怎么都没话说了?魏新民,你说该怎么办?”
忽然被点名的魏新民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却无话可说。
他的亲弟弟就在扬州城内,但是扬州城在十几日前已经没有动手就向周钰投降了,他的亲弟弟也被当作犯人带走了。
他现在在这里的身份本来就很尴尬,何况他心中还担心自己的弟弟,所以对于黄大年的话他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知道他大概是在发脾气。
所以他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黄大年看着站起来却一言不发的魏新民忽地走过去把他面前的茶盏一律呼到地上,噼里啪啦的茶盏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也吓了离他最近的魏新民一跳,但他还是尽快稳定住了心神,继续保持沉默。
所以说像黄大年这种人,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最是能保持自己所谓的风度,叫人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一旦到了这样危机的时刻,他的真面目也就暴露出来了,自大又懦弱,无能又暴躁。
茶盏碎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黄大年面对的还是一群沉默的木偶一般的人。
再厉害的人面对毫无反应的他人除了沉默也没有别的办法。
黄大年再生气最后也只能一甩袖子离开而已,这次魏新民这个一直以来都跟在他身边的人并没有紧跟上去。
剩下的这些大人坐在下面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三两相携地离开了。
徒留下魏新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他一直以来都没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这个时候,连黄大年他们都不怕了,还在乎什么给他面子?
魏新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要起身也离开,徐蒙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从扬州跟着过来之后,果然没有辜负探春对他的信任,很快就得到了黄大年的赏识,在他的跟前也做了个类似幕僚的活儿。
但他这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的,所以即便黄大年给了他机会,他也不会真的就把黄大年当作他的知遇恩人。
当他看到目前的形势对这边无利的时候,他很快就想到了要趁城还未破的时候投降水彦寻,这样还能在皇上面前给自己记上一大笔。
自然了,他是不知道水彦寻若是知道当初就是他发现了探春,并且把她交给了黄大年的话,别说是记功簿上没有他的名字,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就应该烧香拜佛了,当然了,探春也没有那么好心,她从来没有想过帮他隐瞒。
不过他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就算去投降,也没有什么见面礼可送给人家的,所以他看中了魏新民。
因为魏新民的亲弟弟刚被带走,想必他也是心神不宁的时候,有些动摇了,而他在黄大年身边毕竟多年,掌握的东西可比自己多的多。
今天魏新民和黄大年的反应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在众位大人都离开之后便来到了魏新民的面前:‘魏大人?咱们也走吧。’
对于徐蒙这个人魏新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虽然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徐蒙不择手段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所以人虽然是他从扬州带来的,别人也都以为徐蒙是自己的人,但是自己却是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并不想跟他产生太多的交集。
还好的是徐蒙似乎也没打算跟他有太密切的关系,也没有过多联系过他,这个时候忽然叫自己一起走是为了什么。
他疑惑地抬头:‘徐大人?我记得咱们两家并不顺路。’他拒绝的很是明确,就算到了现在他依然不喜欢跟这种人呢有太多的关系。
徐蒙不在意地笑道:‘嗨,就是不顺路,我想跟魏大人说两句话还不行了么?好歹怎么也都是从扬州来的,也算是半个同乡,来了这杭州城,咱们还没有好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