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汉水之上,官兵的一支千人规模左右的水师舰队,不由的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黑衣军的营垒之前。
而见到他们前来,训练有素的黑衣军士卒一方也不由在各自将官的指挥之下,第一时间抄起了各自的兵刃,严阵以待。
不过这支官兵并没有上岸进攻的想法,他们只是在距离岸边还有意见之地是,便就停住了脚步。
“尔等贼匪听好了,我家元帅说了,我家元帅时刻欢迎尔等前来挑战。尔等如昨日般夜袭也好,还是在这汉水之上正面与我军对阵也罢,我家元帅都会接着的。”船队停下之后,一名千户级别的将官也不由站了出来,对着对岸严阵以待的黑衣军士卒如此喊道。
而直到他这样的话,知道昨夜己方夜袭失败,鞑子这是特意前来挑衅后。一名名黑衣军将士也不由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人,这千百道仇恨的目光聚集起来,直教人不寒而栗。
不过凭借脚下强大的艨艟战船,自觉有恃无恐的官兵将领却是丝毫不惧黑衣军士卒仇视的目光。甚至不但不畏惧,反而还嚣张的大笑了两声,对着对岸的黑衣军将士们继续高吼道:“虽然昨夜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夜袭了我军,不过我家元帅却是一个宽厚人。”
“这不,我家元帅还让我把昨夜死掉的贼人的尸首给你们带来了。”说着,这千户一摆手,数十艘满载尸体的舢板小船,也不由从后面漂了出来。
“该死的狗鞑子!”看到自家同袍那一船船残肢断臂般的尸身,兔死狐悲之下,所有的黑衣军将士,也不由变的怒发冲冠。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和紧要的牙关,简直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狼群一样。
不过这却还没有完,面对这黑衣军士卒那仇恨的目光,那千户咧嘴哈哈一笑,不由的满脸戏谑的高声喊道:“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乘船过来,将你们这些个同袍们的尸首带走吧?”
“所以,还是本将军帮帮你们,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们清理了。”说着,这千户一摆手,身后甲板上的许多士卒也不由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然后在对岸数以千百计黑衣军士卒的注视下,将火把扔上了已经浇上火油的黑衣军士卒的尸身。
“轰”火油遇火,顿时便也猛烈的燃烧起来。而在这熊熊的烈火之中,五百名黑衣军将士的尸身,也瞬间便就被这烈火吞没殆尽。
“啊!这狗鞑子,他安敢如此!”再看在烈火中尸骨无存的同袍将士,脾气向来沉稳的张明通也不由破口怒骂起来。而连张明通都是如此,余下的那些脾气暴躁的将官更是恨不得现在便就与敌人拼命。
“答失八都鲁,好啊,好啊。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狗贼!”阵后的营墙上,当指挥督战的张世华看到陈喜山等五百人的尸身被尽数焚毁、沉于河中之时。被答失八都鲁的行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的张世华,也不由怒骂着,持剑一剑斩在了城垛之上。
而一些簇拥在张世华左右的将官见张世华如此,心中照样是怒火中烧的他们,也不由纷纷抱拳建言道:“主公,鞑子羞辱我等太甚,请主公准许我等出战,我等定要跟这些个狗鞑子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这些个将官也不由跪在了张世华的身旁,向张世华请命。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作为军师的赵子玉却是对着这些个将官怒吼道:“混账!尔等这是要干什么,是想要联合起来逼迫主公吗!”
“军师何出此言,我等万万不敢如此啊!”听到赵子玉这样的诛心之言,跪在地上的白希、邓虎等人猛打了一个激灵,自也不由的一脸惊恐的连连摇头。
而见他们这般,赵子玉瞪了这些人一眼后,便也不由对着满脸怒气的张世华拜道:“主公,这鞑子从头到尾都是在故意的激怒我们,这分明就是鞑子的诱敌之计。”
“主公,我军战船不足,士卒又不善水战,此时万万不能中了鞑子的诱敌之计,贸然出击啊主公!”说着一礼及地,以等待张世华的决断。
然而对于赵子玉这话,张世华眼睛一瞪,却是对着他吼道:“不可轻易出兵,当初在邓州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对我说的!那鞑子这般欺辱我,难道你就让我在这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臣下无能,不能为主公解忧,让主公受辱,实乃臣下的罪过。”说着,赵子玉也不由跪倒在了地上。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却依旧对着张世华劝解道:“但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臣还请主公暂且忍耐一二,等到时机一到,臣下愿披甲持坚,为主公雪耻!”
如此说着,赵子玉也不由在砖石的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下响头。
“哎!”见赵子玉如此,怒气冲冲的张世华也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化作一声长叹。“披甲持坚,我还用不到你这一文弱书生,只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说着,张世华摆了摆手,也不由让营外的兵马全部撤了回来,任由鞑子在河面上耀武扬威。
“反正给这群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岸,就权当犬吠好了。”张世华心中如此自我安慰着,便也不由怒气冲冲的下了城墙。
不过虽然这样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但放任敌人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对张世华一方的士气,却还是必不可免的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使得很多的士卒,尤其是孟海马、张椿还有敢死营一方对张世华的信心,有了一定的动摇。
入夜,张世华的中军大帐之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