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世华听到这话,则是低着头,面色恭谨的对着刘福通说道:“此皆赖将士用命,天佑我军,末将微末之功,不敢当元帅如此盛赞。”
而刘福通听到张世华这话,则是哈哈一笑,拍着张世华的手说道:“伯昌你,还是这般不居功。来来来,伯昌你们一路赶来想必也辛苦了,咱们先进帐说话。”
说着竟然亲切的拉着张世华的手臂,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进了大帐。
而被他这样对待的张世华至此,心中却也不由的生出一种感动,但是一想到太和城中的家人,这种感动随即又被张世华压了下去。毕竟他现在早已不是一个人活着,他身后还有亲人和无数跟随着自己的将士,他不可能在乱世中去全心全意的效忠一个日后注定了会失败的人。
不过对于张世华内心深处的这种想法,刘福通却丝毫不知,他依然是满脸笑意的将张世华和王显忠他们带进了大帐,并在进帐之后,向来喜欢开门见山的他,破天荒的对着张世华和王显忠乃至于韩兀奴罕等,说了一大堆的体己话。
不得不说,此时的刘福通在各个方面绝对是完美的体现了一个好老板的形象,至少在此时的红巾军中,除了张世华这个知道后来结果的穿越者之外,余下红巾军的所有将官,对于刘福通都是无比的崇敬。
毕竟,红巾军还从未经历过任何的失败,刘福通此时的威望,在军中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而在言归正传,当刘福通和张世华他们宛若唠家常一般的开场白说完之后,铺垫的差不多的刘福通也便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对着帐中的诸将官们说道:“今日,伯昌、显忠他们以率领这麾下大军前来,现如今我军兵力以近四万。而汝阳守军,顶天不足二万,却不知汝等,可有何渡河破敌的良策?”
帐中诸将官听到刘福通这话,皆是一片沉默。毕竟啃了三次硬骨头后,刘福通帐下的将官已经知道敌人不好打了,因而自然不会再轻易的开口。而至于张世华他们,则还没见到敌人的面,不熟悉敌情的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开口。
因此大帐之中唯有杜遵道为了缓解冷场站出来,对着刘福通朗声说道:“启禀元帅,下官以为,此次渡河,并无取巧之法,唯有打造出足够的木筏舟船,再选取精兵勇将,以堂堂正正之法碾压过去。敌军短兵交接、白刃之战并不如我,敌之依仗,无非也就是这三十丈水,但这区区三十丈水,又岂能阻我数万健儿。”
不得不说,杜遵道此次的说法,当真是对极了罗文素此人的胃口,只见罗文素在听到杜遵道此言后,毅然的站了出来,对着刘福通道:“启禀元帅,末将以为,杜先生此言在理。区区三十丈宽的一条河,我军将士随便找条筏子就能过得去,之前三次,无非是因为舟船不足,我军无法尽全力罢了。元帅若信得过末将,待舟船齐备,末将愿为元帅开路先锋,必要为元帅拿下此河!”
刘福通听到罗文素这话,看了一眼罗文素,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只见他面带微笑的对着罗文素说道:“好,将军好胆气,既如此,三日后舟船齐备之时,此战便交由将军了。”
罗文素听到这话,面色一喜,立即也便高声呼道:“末将遵命!”
……
三日后,舟船齐备,红巾军的大营中,罗文素也率领这麾下五千精兵,赶到了汝水河岸。汝水河及其宽阔,在张世华目测,即使是这段最窄的河道,看起来也差不多要有六十丈宽,因此当日杜遵道所言的河水三十丈,其实就是为了鼓舞士气。
不过对于这么宽的一条河,罗文素却丝毫不在意。毕竟在他想来,河水再宽,但是只要士卒划船划得快些,一百步的射程内,敌军顶多也就是射出五六轮箭。
要说这五六轮箭雨,对于其他人或许是一个大威胁,但是罗文素自己却并不放在眼里。因为他麾下的士卒中,那可是足有这三千披甲兵,区区一些箭矢,能对这些精兵造成多少伤害。
在罗文素想来,只要只要麾下的精兵能登岸与对面的鞑子展开白刃战,鞑子就没有不败的道理。
因而,在河岸边,罗文素在得到刘福通的进攻命令之后,立即便让人敲响了战鼓。而披甲戴胄的他,也站在河岸边抽出了战刀,高吼着想士卒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等到战鼓声的红巾军,三五成群的纷纷跃上了舟船,一只只小小的舟船就像一支支离弦之箭一般,分布在宽阔的河道上,密密麻麻的向着河对岸的官军攻去。
此段河道并不算太宽,六十余丈的河面,一些箭射得好的弓箭手,绝对是可以从北岸将箭射到南岸去的,不过这样的箭矢显然是不会有什么威力的,因而在红巾军这边纷纷上船准备要渡河时,河对岸的官兵只是让近四千的强弓手,拉开了手中的强弓,却并没有下达放箭进攻的命令。
“冲啊,将军有令,先登河岸着官升一级,赏银百两!”
“杀啊!~~”财帛动人心,听到这话,五千红巾军士卒,纷纷拼命般的滑动着身下的舟船。
近千舟船,距离对面的官军越来越近,不过当红巾军的舟船冲到距离河岸还有三十余丈之时,河对岸的守城将官米裳,也举刀高吼道:“弓箭手,放箭!”
“嗖~~嗖~~”箭矢穿破空气的声音瞬间响起,近四千箭矢组成的箭雨一瞬间便覆盖了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