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
把杂物踢到一边那还是蛮宽敞的。只是……他瞧了瞧闻晟那一身贵公子气度,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估计一开这个口他就得被灭口。
腰还不利索呢,不冒险。
阳台?
更不可能了,这都入秋了,在外头吹半夜风估计得烧坏脑子,别提楼上有家闲得慌经常往底下倒水,搞得外头老是湿漉漉的。
见他半天还是站在原地,眼睛乱飘的,闻晟不耐地说,“贼眉鼠眼,做什么。”
“没。”深思熟虑之后,他咬咬牙,终于做了决定,“去卧室睡觉吧。”
肖蛰本来以为,让一个人霸占掉自己一边的床,已经够宽宏大量,圣光普照了。但是等他脱完上衣,设了闹钟,再回头,却发现人一早就躺倒床中央去了,一点也没有让点空间给他睡的打算,甚至于已经闭上眼睛,神似睡着。肖蛰当场就懵了,“喂。”
闻晟呼吸匀称,半点反应也没有。
“喂!”他提高了音量,冲到床边。
“放肆。”闻晟微微蹙起眉头,嗓音带着几分睡意。
“靠,放肆你妹啊,这是我的床,我能让给你一半你就得给我感恩戴德加官进爵了,还企图独占?起来,别以为装睡就能蒙混过关。”
明天有个重要的试镜呢,要是因为熊猫眼而搞砸了他非得呕死不可。
肖蛰怒火攻心,也不管其它了,伸手就要把闻晟扯一边去。
没想到对方另一手抓住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运劲将他远远地推了出去,撞到墙上差点没砸出一口血来。
“何方刺客。侍卫何在!”肇事者还在那里含糊不清地嘟哝。
“刺客你大爷的!人都到这来了还在做皇帝梦。”肖蛰气得牙根痒,又不敢再动他,要是一不小心伤了脸就糟了。他抓耳挠腮地在床周围绕了好几圈,最终不得不接受事实,硬是挤上了床。
这是个小房间,床当然也是窄小的床。正常情况下两个男人挤一起,都会觉得憋闷,更别提对方没有刻意避让。
肖蛰在床上根本就没法平躺,那样身子会有半边悬空,所以他只能侧身睡,还得时时刻刻警惕着,别不小心摔下床去。
这样憋屈的睡法,能睡得着才怪了。
两个小时后,肖蛰数了大概有三千只草泥马,还是没有睡着。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了动!
惊喜地回头,他发现两个小时一个小动作都没有的闻晟,居然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了!顾不得感激上苍,肖蛰赶忙睡过去,生怕稍有迟疑,空间又要被人霸占了。
可是还没等他舒展筋骨,两小时来毫不动弹的闻晟,居然又动了第二次!
好在他早已“鸠占鹊巢”,闻晟回身过来也没能夺回失地,甚至可能潜意识里终于反应过来旁边有人,也没直接压下来,而是改成侧向闻晟这边睡觉。
肖蛰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闹钟咔哒咔哒响,又那么过了十五分钟。
“靠,你还要不要老子睡觉了!”他猛地弹起来,在看到闻晟拧起了眉毛,手稍稍动作的时候,又赶忙躺了回去,免得好容易抢过来的位置被重新霸占了。
然而一躺回去,闻晟那温温的鼻息就打在他的脸上。
他烦躁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拿后脑勺对着对方。尽管如此,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还是觉得脑后一直有人在吹气。
恶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肖蛰又翻回去,和闻晟面对面侧躺着,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他妈不是警惕性蛮高的嘛,轻轻碰你一下能把我摔墙上去。现在我在你旁边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你怎么还能睡得那么香?你其实不是皇帝,你是猪吧?啊?”
酣睡的闻晟这一次连句梦话都没给他。
“唉,我肯定是上辈子作孽才摊上你这家伙。”肖蛰又是气,又是羡慕的,也不想数什么草泥马了,就睁着眼睛,呆呆地待着。
这一带也不算多偏僻,所以外头晚上还会开着路灯,因而即使现在是半夜三更,即使肖蛰早就关了灯,屋里头也不是漆黑一片的,而是像裹着一层极薄的橙纱一样,天花板还时不时映出楼下车辆开过的亮光。
亏了这些光亮,闻晟的脸还挺清晰的。
剑眉,挺鼻,薄唇,每一样都很完美,组合在一起也很完美,但可能因为身份的原因,这样的完美总有一份凌厉。
如果他现在睁着眼睛,肖蛰肯定不敢这么长时间地盯着他看。
他的眼里有太多东西,这些东西被封印在威严和凌厉里头,束成一柄锋利的剑,一旦有人妄图看进去,就得先挨下这柄剑的攻击。
这样一个人,他肖蛰究竟是哪根筋打错了才敢把他领回家的?
“我上辈子肯定是作孽了。”肖蛰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晚了,亲们见谅。一刷新掉了一个收,没有男朋友的小五表示在平安夜里心塞塞。。(我就树洞一下,你们忽略我吧。)
☆、第七章
“这两黑眼圈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要试镜还是怎么的?”容姐刚和肖蛰打了招呼,定睛一看,眉头都拧成结了。
“别提了,昨晚有只特别烦人的蚊子。”一提起这个他就牙根痒痒。
托闻晟的福,肖蛰早上起来何止黑眼圈,眼里血丝跟蜘蛛网一样,也就幸亏来的途中眯了一下,不然得成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