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魏静言听到这儿,心都为柳霏感到抽痛了起来。
外表可爱俏皮爱笑的柳霏和他小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弱势的那一个,他在外头也许脾气大、也许到处撒泼、也许不可一世,但回到家总是甘愿为了小舅而变成那个乖宝宝柳霏。
忘了是谁说的,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是输的那个人。
柳霏却从不埋怨,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总是心甘情愿地委屈着自己,甘之如饴。
「霏霏……」魏静言觉得自己心头像压着一颗大石头一样,他想说些什麽,却又哑了声,不知道怎样说才是最好的。「会不会是误会?」
「不是误会,後来我等在饭店对面,等他和那个女人出来,我在对街店门口假装买东西,小舅也看到我了,可是他却连过来跟我解释一声都没有。」柳霏已经不哭了,他把拳头握的紧紧的,眼光却开始平静了许多,呼吸也不抽噎了。
魏静言沉默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怎麽安慰柳霏才好。
有种人也许喜欢漂亮的男孩,也许愿意给予物质甚至心灵上的宠爱,但却无论如何没办法跟同性的人做爱。
去过几次同志的俱乐部,他知道有这样的人,却没办法想像让柳霏痴痴爱了这麽多年的小舅居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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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我好生气,王耀那个神经病又一直跟着我,我就把他拖去巷子里打了一顿。」柳霏笑了笑,面色苍白又双眼泡泡的肿着,勉强笑起来有几丝凄惨。「王耀也由着我打,结果还没打完,他就流鼻血了,真是没用。」
王耀也确实倒楣,被打断的鼻梁和骨折的腿才好没多久又被柳霏打了一顿。
「後来呢?」魏静言心疼柳霏,他宁愿他哭,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假装坚强微笑着。
「他流好多血却不让我带他去医院,又说不能回他家,他老爸知道的话会砍了我,後来实在没办法,我就带他回家了。」柳霏无奈的摊摊手,口气轻松的像在开玩笑一样。
魏静言却晓得,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此刻心里一定在淌着血。
「所以王耀现在还在你家?」魏静言揉揉他的头,揽着他瘦瘦的肩,彷佛这样就能传递一点点力量给他。
「嗯,他流很多血,好像有点贫血,毕竟是被我打的,我很大方的把床借他了。」柳霏扯出一抹微笑,却仍比不笑要难看许多,可爱的小虎牙都不见了。「小舅刚刚回来过,我以为他会跟我解释什麽,不过他什麽也没说,连在我房间里看到王耀在我床上他都没说什麽,只是回来拿东西,然後就又出去了。」
「霏霏……」魏静言真是舍不得这样委屈的柳霏,伸手将他揣到怀里,让他埋在自己的胸膛,然後用力的抱着他,像要把他揉到身体里一样。
本来已经不流泪的柳霏,因为魏静言无声的安慰,不由得肝肠寸断地又哭了一会儿,哭到後来累了,就在魏静言的怀里睡着了。
魏静言拥着他,在心里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