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净精神一震,连忙手脚并用地往岸上爬。
林远的左胳膊被一只食人鱼整个咬住了,关键时刻,他冒着冷汗拉住大白的脑袋,气势汹汹的道:“大白,咬它!”
司空净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重新跌回水里。
“喵呜~”就算我真的是猫,食人鱼也不在我的食谱范围之内啊。大白无奈地一爪子将食人鱼拍回水里。
“林远,你没事吧。”司空净顾不上自己鲜血淋漓的脚,紧张兮兮地扯过林远仅是被啃了一个白色印子的手上下检查。
“咬我的那只食人鱼估计牙齿退化的太严重,只是啃着玩玩的,你还是检查一下你自己腿上的伤吧。”林远有些过意不去地道。
司空净直接无视林远的建议,确定了他身上真的没有一个伤口才去看自己的脚。林远的手一点事都没有,司空净腿上的伤口却是严重的叫人不忍直视了。
司空净很少受伤,偶尔受了伤,也是司空明月帮他包扎的。他自己的空间袋里虽然使有金疮药和纱布,但是他却没有使用过一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司空净自认为包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是往伤口上撒点药然后拿布扎紧罢了。
第一步是把药挖出来。咦?明月的伤药明明是膏状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粉末状了?算了,反正都是药,只要步骤对了就成。司空净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药到手上。
呼——一阵风吹过,他手里的药粉全被吹走了。
偶尔也会有意外的嘛,再来一次。司空净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更加小心地捏着药盒开始第一步骤。
“喵呜~”大白好奇司空净如临大敌的奇怪样子,抓了下他的袖子。
啪嗒——因为太过小心,司空净反而没有握得太紧,结果被大白这么一碰,药盒就掉到了地上,里面的药粉尽数贡献给了大地母亲。
司空净有些黯然,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包扎,结果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丢人了。
“我帮你包扎吧。”看不下去了的林远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里掏出同样小了几号的纱布和药水。
“麻烦你了。”司空净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因为疼痛,他这个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林远站在司空净的脚边,略嫌粗暴地在伤口上撒下药水,然后仔细地拿纱布一圈一圈围好。
有什么东西在沉默中渐渐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变色·杀戮之心
杀戮之城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能够算是一个城市的残骸。城门之外是一条现在只剩下食人鱼的护城河。一大片被火烧剩下的残垣断壁直挺挺地立着,焦黑的颜色似是死去的亡灵在控诉战争的惨烈。
“这里连个可以住人的地方都没有诶。”林远有点困扰的拿食指点了点司空净的脖子,“我们要就地露宿吗?”
“只能这样了。”面对缩小版的林远,司空净的话多了很多,声音也意外地温柔许多。
“对了,司空净,你有帐篷么?”林远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既没有山洞又没有大树,晚上要怎么睡觉啊。
“没有。”司空净不明所以地看着肩上的林远。
“我们不会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吧?”林远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会的。”他们身上没有帐篷,要就地露宿,还真有点困难。不过还好司空净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他相信自己能够通过空间袋里的一些杂物组装一个可以充当帐篷的临时居所。
花了大半个时辰,一个看起来还算能够睡人的帐篷成功从司空净的手底下诞生,他捧着林远认真地道:“即使真的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我也可以让你睡我怀里。”
“你是在提醒我我现在的大小吗?”明知道司空净的意思,但是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林远还是下意识地曲解道。
“喵呜~”你们可以不要在这个点打情骂俏吗?大白甩了甩尾巴,走到一个角落躺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空净扁了扁嘴,突然问道,“林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自作多情了。”林远快速地回答。
虽然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司空净已经知道他是在用并不温柔委婉的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接下来一夜无话,两个人很快在简陋的帐篷里睡了过去。
“传令下去,把军中所有的女人都带到我的帐篷里来!”
迷迷糊糊之间,司空净和林远突然被一声厉喝惊醒。
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司空净和林远发现他们正躺在一个军帐之中。
十来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跪在地上,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将军打扮的中年大汉。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们泄露了军中机密,导致敌国军队破开了城门机关,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手握宝刀的大汉指着最中间的枯黄头发的女子,厉声问道,“说,你们是何时混入军营,递交情报给敌国军队的?”
“将军,我冤枉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行军妓,根本不识字,每天都在帐篷里伺候军爷,哪里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被指到的那个女子立马磕头大哭,“求将军明察,我是无辜的啊!”
“哼,还敢狡辩!”将军抽出宝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斩下了女人的头颅。
“啊!”司空净捂住嘴巴,脸色有些发青,和上次看到林远的祭祀不同,这种血溅三尺的场面看来更加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