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歪着头星眸闪烁,冲他明媚一笑:“就因为这个?艳殇,因为喜欢我所以就得灭了我,爱我爱到杀死我,嗯?”“不是。”艳殇摇摇头淡然道,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太初细长的颈子,“我怎么会害怕他们?季太初,六岁那年我就杀了我娘,因为她逼着我一刻不停的练功,你知道么,我原来有很多兄弟的,后来、后来都死了……”
“我杀的。”为什么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在这样惊天动地的强大力量之下埋藏的,是极尽腐朽的灵魂,还是一堆残缺不全的尸骨?那森森白骨里曾经有着和他相似的脸,有着和他相同的身份,他们都姓艳,他们的父亲都是同一个人。
“知道她为什么该死吗?”艳殇轻轻地抚摸着太初僵住的身体,手法温柔而娴熟,他微微一笑,凤眸摇曳生辉,“因为多余。她生下我本就是多余,我多余她也多余,我爹是个疯子,她也是个疯子。我爹在遇到你爹之前有过数不尽的妻妾,我只是他第三十二个小妾生的庶子,我叫艳殇,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叫艳殇,因为我爹喜欢这个名字。他交给我们一模一样的剑法,然后把我们关在一间屋子里七天,七天后活着出来的那一个,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艳殇……”
“只有我活着。”他轻轻地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我告诉你,我活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娘,因为她生了我,因为她在生下我之后这六年里无时无刻不在督促着我练功打败其他兄弟,她是蛮人精通巫蛊,所以每天我都必须吃下那令我肝肠寸断的药,她让我百毒不侵,然后我杀了她,因为我不需要一个人控制我,我是自由的。你明白了吗?季太初。”他的手指停在太初颈子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望着季太初因极度恐惧而血液倒流的脸,惨白灰白,他挑起嘴角笑了,然而下一秒季太初迎上他的双眼,皱起眉,淡淡的撂了句:“傻逼。”
彼时艳殇正欲低头吻他的额心,闻言动作一滞,饶是有趣的退回来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什么?”“没什么。”太初扭了扭脖子,还好没完全僵硬,骨骼咔嚓作响,太初一脸泰然的做起身叉开两条腿坐在艳殇怀里,懒洋洋的伸出手臂勾上他脖颈,看着他一脸新奇,笑眯眯道:“没什么,我不是笑你,我笑导演傻逼,狗血洒的没完没了……艳殇,其实你不想杀我的,对吧?你吓唬我半天却连我一根头发都没动,你要是想动手我这会儿早就下去跟黑白无常喝茶了。你说这么多恐怖故事给我听,我谢谢你帮我练胆儿了,可是其他的,没必要。”
艳殇没说话,只是眯着狭长的眼眸静视着他,眼神复杂。太初嗤笑一声,扬起脖子大大咧咧的在他嘴唇上“吧唧”了一口,勾着眼角儿玩世不恭的笑:“我说大爷,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我累了,我想回屋睡觉。”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肩膀上垂散的青丝,表情懈怠懒散,全然没有的警戒。艳殇缓缓漾开一抹笑,轻薄如玉的唇瓣研磨出瑰丽的妖媚,眨了眨眼,低头吻住太初的鼻尖,舌头滑溜溜的舔了一下,留下湿漉漉的水印,低笑一声道:“说完了。”
说完了,该说的说过了,不该说的也说过了。可是季太初,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完全的不害怕呢?我想杀你,我又不想杀你。因为你试图控制我辖制我,而我竟然也会软化和松动,你可知道我怕的不是江湖人的觊觎,我怕的是你;季太初,如果现在不杀你的话,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像我爹一样那么悲惨,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放掉一切,为了得到心爱的他,甘愿与全世界为敌。我不怕孤单不怕寂寞从来都不怕,我怕的有一天你要离开我,而我不得不埋没了这个世界为你殉葬。
季太初挂在艳殇怀里同他接吻,从浅浅的啄吻到深度热情的湿吻,火辣的纠缠与挑衅,热烈的抚摸与蹂躏。当灵魂开始尝试对着另外一个人分裂,一些原有的固定思维套路就不得不发生转变,太初在催眠自己变得勇敢而坚定的同时,也要为自己这种愚蠢而盲目的信任收买后果。后果,不外乎于两个:他爱上艳殇而艳殇不爱他,死路一条。他爱上艳殇而艳殇也爱他,还是死路一条。只不过前者趋向于他待宰,后者比较浪漫,近似于殉情。
为什么要这么纠缠呢?季太初无奈的想,好吧,其实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不爱艳殇的理由,哪怕他过于偏激暴戾的时候像个疯子,嗜血的时候堪比地狱修罗,可是很奇怪,他到现在为止都不曾真正的厌恶过他。是因为那半年里关于“桃九苏”的美好记忆尚且存在并影响着他么?还是因为他骨子里早就已经接受了艳殇的斑斑劣迹,所以从骨子里就是驯服的……
那么,究竟是谁驯化了谁呢?太初这样想,感觉腰带被人解开,艳殇低低的呢喃落在他乳-尖上,亲昵的舔吻,太初闭上眼,嘴角含着一丝迷离的笑。艳殇忽然抬起头摩挲着吻上来,红润的小舌头乖巧的裹上太初肩膀上被咬破的伤处,一点点细致的舔拨,用唾液湿润那疼痛的伤口,情-色的手法果不其然弥补了缺口留下的细微痛感。
艳殇眯起眼满足的笑了,狭长凤眼温柔的注视着太初,那里面分明有星光在闪烁,光阴在流转。他吻着那被自己不小心咬破的伤口,带着不动声色的歉意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季太初,后者给予他的还击,是一双缠上腰际的长腿,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