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将军营里的营帐都听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殷连颂脸色有些难看,柳暮山跳出来作证,“那天我们看到的士兵的确是中了蛊的样子。”
剑寒川道,“我相信连颂的判断,可能这里面有些别的隐情,我们先回山崖上去。”
三人回到山崖边,柳暮山问,“会不会武承斯害怕被我们发现秘密,将那些士兵全杀了?”
剑寒川摇头,“不会,他若是将那些兵全杀了,短时间内也征不到这么多的兵。”
殷连颂沉思了半晌,“我好像猜到了原因,不过稳妥起见,我们还是等到天亮练兵时再看看。”
剑寒川点头,隐进黑暗里继续观察下面的动静。
殷连颂解开披风将柳暮山裹了进去,柳暮山靠着他很快打起了瞌睡。
天蒙蒙亮时,柳暮山被口号声惊醒,发现自己盖着殷连颂的披风睡的正香,不免有些羞愧。剑寒川和殷连颂隐在大石的阴影下观察,柳暮山将披风披到殷连颂身上,也在旁边蹲了下来。殷连颂握住他的手坦然放进自己怀里暖着,柳暮山脸红了一红,一语不发看下面。
口号喊完,士兵们排排列队站好,副将走上点将台,下达了一串号令,同时摇起了手中的铃铛。三人隔得远,自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底下的士兵却突然僵直了脊背,听到进攻号令后就开始了两方阵营的厮杀。
柳暮山注意到,在这期间,副将手里的铃铛一直没停过,不禁奇怪道,“武承斯人怪,带出来的兵也这么怪,哪有进攻不敲战鼓改摇铃铛的。”
“不是,这铃铛恐怕比战鼓是好用多了。”殷连颂拉着柳暮山起来,“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剑寒川点头,“你有把握就好,先回去。”说完就飞身而起,转瞬没了踪影。
柳暮山“啧啧”了两声,问,“你猜庄主急着回去干嘛?”
殷连颂帮他紧了紧披风,“你要是在客栈我也急着回去。”
柳暮山“哼”了一声径直往前走,被殷护法拦腰抱起刷刷向山下掠去。
他们走到客栈门口就见远处两匹汗血宝马一前一后行来,柳暮山开心地挥手,“是小澜和陆主使。”
景澜和陆云归翻身下马,两人头发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想必是连夜赶路回来的。
“这里情况怎么样?”景澜问。
“有进展,进屋说。”殷连颂回道。
众人都聚在了剑寒川屋里,暗卫也不知怎么说服的掌柜的,从一楼大堂里搬来张大圆桌,又摆满了饭菜。
景澜先开口道,“我们见到了章大人,跟他说了这里的情况,他也没想到这边的情况这么复杂,章大人说要先上报皇上,请皇上定夺。武承斯是武丞相的独子,若是他有问题,大有可能会牵涉出一串朝中官员,章大人要我们一切小心行事。”
剑寒川点头,又问,“凌鹤峰那边有动静么?”
陆云归道,“暂时还没,暗卫一直在盯着,我也去盯了两天,什么动静也没有。”
殷连颂皱眉,“明里没动静,不代表暗地里没动静,他没动静还能整出这么多事来,要是有动静还得了。”
柳暮山“呸”地吐出一块鸡骨头,点头附和,“对啊对啊。”
殷连颂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捡要紧的说与景澜和陆云归听,景澜听罢,问道,“那些士兵中了什么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泠音蛊。”
景澜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蛊虫的名字,这种蛊虫钻入人体后,人的行动和思维不会受到影响,只有摇动特制的铃铛时,蛊虫才会发作,人便会失去神志六亲不认,只听从饲主的指令。”
“竟有这么神奇的虫子?”景澜惊奇,又问,“能解么?”
殷连颂看看陆云归,“恐怕需要陆主使帮忙。”
☆、泠音蛊
陆云归低头吃菜,感觉五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半晌后她举手投降,“好罢,我帮就是了。”
柳暮山眼里亮闪闪,“陆主使也懂医术?”
“谁说不会医术就无法解蛊毒?”陆云归反问。
殷连颂拍拍柳暮山的头,“世人只知云南苗疆虫蛊最厉害,却不知西北沙漠腹地深处也有一支善用蛊虫的家族,陆主使就是那个家族的传人。”
“哇,这么厉害。”柳暮山惊叹。
剑寒川问,“配制解药需要几天?”
陆云归沉吟,“说不准,需要很多繁琐的药材,不过有个最简单便捷的方法。”
“是什么?”
“泠音蛊从喂养那日起,只听一种特制的铜铃声,每一批泠音蛊配有的铜铃都是专门定制独一无二的,等到蛊养成了,它们也只会听那一种铜铃声的指令,所以只要将那铜铃毁了,这些蛊虫自然失去作用,留在人体内也没有什么异处。”陆云归又道,“不过为稳妥起见,我还是会将解药配出来,到时候偷偷掺进士兵们的饭食即可。”
剑寒川点头,“那既这样,咱们就分头行事,铜铃毁掉后武承斯肯定会知道,通知暗卫时刻盯紧武承斯的动向,还要辛苦陆主使配解药出来。”
陆云归点头,“放心。”
景澜又问,“章大人让我们小心行事,武承斯被我们一逼会不会狗急跳墙提前谋反?”
剑寒川皱了眉,沉吟半晌,“有没有办法解了毒却不让武承斯知道?”
陆云归答,“估计不行,蛊虫一解,士兵们便不再受铜铃的控制,武承斯必定会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