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看,幸好这里是单人病房,没有人看到他的糗态,幸好幸好。
轻轻地敲门声吓了他一跳,他连忙抬起头,熟悉的面容意外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他不由地惊叫出声:“咦,你……”
“你果然是凌宇飞!”林家喻皱了皱秀气的眉,“你不会是那个车祸的重伤病人吧。”
着实有些被吓到,林月想不到凌宇飞竟然和他妈妈也有关联。快速地收索着脑袋里原来主人的记忆,终于在大学时段找到了关于妈妈的记忆,这一看之下又吓了他一跳,妈妈竟然是凌宇飞的初恋情人,还是因为妈妈才变成同性恋的……真是好巧啊,巧得有些不可思议,林月恨恨地抬起了眼睛,他敢肯定,恶魔绝对没有安好心。
“凌宇飞?”林家喻有些不确定地叫唤着那个看着自己发愣的男人,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是,这张脸应该是没有错啊……
反应过来,林月扯开一抹笑:“你好啊,家喻,好久不见了。”
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人,林家喻在床边的椅子下坐下看着全身上下都被绷带包住活像个木仍伊的凌宇飞,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从大学毕业就没有见过面了,足足有八年了。真想不到会在医院里碰到他,秀气的眼眸轻轻地眯着,前几天他听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重重进了医院以后吓得魂飞魄散地赶来,抓着护士问过重重的下落里,曾经匆匆地看过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当时因为担心重重,所以没有仔细想,后来才想起来这个病人好像很面熟,所以他才会来重新确认。
“嗯,有八年没有见面了。”林家喻淡淡地笑着,温柔的笑容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下美得出奇,“我想不到你和我在同一个城市里。”
忽然觉得那抹微笑很刺眼,林月的笑容慢慢地从嘴角敛去,他很不高兴!他不高举这个身体可以得到妈妈如此美丽的笑容,很不高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父亲在这个城市,以前是住在妈妈那里。我好像和你说过,我父母亲很早以前就离婚的事情。”
林家喻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感受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同学话语里有着不悦,记忆中的那个有着阳光一般温暖气息的男孩子似乎已经消失了,他不安地低下头:“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林月看着一脸不安的妈妈,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对应。想了半天,他才轻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
想也知道是因为重重,只是,这是一个好话题。
“啊,我儿子他刚好发生点意外……进了这家医院……”林家喻浅浅地笑着,却抹不去他眼底那淡淡的轻愁与担忧。
当然明白那眼底的忧愁是为了什么的林月却泛开了笑容,那笑容甚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什么地虚假:“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紧呢?”
“啊,没有什么。”林家喻打起了精神,轻笑着回答,“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那天刚好路过你们发生车祸的地方,大概是受到了一点惊吓,所以才会昏倒了。休息了几天已经没有事情了,今天我是来帮他办出院手续的。”
“啊,这样啊。”林月淡淡的笑着,眼神却很冰冷,从今以后你就不需要再担心重重的身体了,因为,我已经彻底地离开了那个身体,“那就好。”
“嗯。”林家喻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又打开了,走进来正在甩着湿漉漉双手的郎子萱。
“宇飞,你的毛巾放哪里,我没有地方擦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林家喻,郎子萱呆了呆,“咦,宇飞,你有客人啊。”
林家喻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啊,我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你再坐会啊……”郎子萱挽留着林家喻,“怎么就走了呢?”
“慢走啊……”郎子萱打开门,送着林家喻离开,然后回过身问着自己,“谁呢?很有气质的人哦……”
“我的大学同学。”看着林家喻不好意思地离开,林月忽然觉得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再见了,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月月的身份叫你妈妈了……
林家喻猛地转过身,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和他在说话。但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叫着妈妈在和他道别。他知道,那是月月的声音。可是,他看不到月月。
“怎么了家喻?”站在他身边的家澄有些奇怪地看着四处张望的爱人,不解地问着。
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家澄,家喻勉强地泛起一抹笑意:“没有什么,我听错了,以为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