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喝酒了 ...
陈思睿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出神,对面的苏唯进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眼镜,好像手里拿的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陈思睿眉间挤出一个川字:“怎么会这样?”
苏唯进逆着光将眼镜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将眼镜戴好才回答:“你自己都看到了,不用我多说。”
陈思睿捏着纸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给我父亲安排个体检吧,人老了出去应酬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苏唯进的镜片和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只勾了嘴角笑:“陈思睿你一点都没变。”
陈思睿已经站起身,姣好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从容,声音透着几分冷清:“别忘了是你欠我的,记得把事情办好。”
苏唯进低低笑了一声:“不送。”
陈思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韩冬有个习惯,就是下课的时候爱抓住老师问问题。韩冬英语地理历史之流基本上都属于能够自己搞定的,而数学他就不行了,虽然陈思睿天天晚上都给他补习,可到底还是从高一的基础开始,高三的课程韩松还是得自己跟着学的,但关键是他基础差所以学得很苦逼,当然同样苦逼的还有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都快被韩冬折磨出毛病了,你说这天儿多热啊,他上课说话多累啊,肯定是要喝几口水缓缓的,即便是水分变成汗水蒸发出去一些,可大多数还是积蓄在小水袋里等待释放的。十三中的厕所建在操场另一头,即便是像他这样的男老师也要大步快走才能赶在上课铃前站走廊里喘口气,万一是连堂的就更着急了。可偏偏有学生一下课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问题,数学老师悲愤地想这位同学跟自己有仇是吧,要不然怎么每次自己想上厕所的时候来提问的都是这孩子呢。
韩冬举着课本眼巴巴地看着数学老师复杂的脸:“老师,你不舒服吗?”
数学老师将喉头涌上来的血往肚里咽:“这个问题下节课上课之前你来问我好吗?老师现在有点事。”
韩冬失望地看数学老师一眼:“好的,老师您忙。”
数学老师赶紧捂着肚子跑了。
韩冬小声嘀咕:“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怎么一见我就跑啊?难道我的数学已经差到连老师都受不了的地步了吗?那我功力也太强了。”
韩冬一回头发现走廊另一边有两个学生正在看自己,与那些背后偷偷议论人的学生不同,这俩人的目光太过直接的,韩冬想无视都不可能。
韩冬大方地走过去:“你叫安子?”
孔盛安操了一声:“李达学那废物告诉你我名字的吧?那个废柴!”
韩冬倚在墙边:“李达学替你们道过歉了,不过你要是非要再来一次我也不反对。”
孔盛安呸了一声:“老子才不是来给你道歉的呢。”手指点上韩冬的胸脯:“放学后到花语林来,别想跑啊!”
韩冬拍开孔盛安的手:“行,那你们也别跑。”
孔盛安骂骂咧咧:“老子上次是大意了,大意了懂不!”
韩冬点头:“懂,那回见吧。”抬腿就进了教室。
孔盛安在后头咬牙切齿,怎么看这小子怎么都长了一个欠扁的脑袋呢,气死他了。
身后的男孩儿小声说:“他不会找人来吧?”
孔盛安眼珠直转:“没事,让李达学把风,这小子要是找的人多,咱们就先跑,回头再堵他。嘿嘿……”
韩冬今天放学走得挺早,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请假去了趟厕所,然后就给教导主任打电话,汇报了孔盛安他们会去学校花语林里的事儿。
韩冬这么做是多年当老师养成的习惯,不能让学生在学校打架,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而且只要出了校门陈家的车就来接他了,韩冬也不怕被几个孩子围攻啥的,王师傅平时看起来不言不语的,但听那几个保镖说王师傅年轻那阵也风光过,得过什么散打的奖,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啥事就不再参赛了,到陈家当司机一干就是十几年。
韩冬琢磨王师傅出手的话多少孩子上来都是白送的,心里有底就不怕事,他十分无耻且心安理得地给孔盛安他们举报给老师就回家了。
教导主任郁闷了有小一个月了,明明学生都在上学却可以不穿校服,每天只能揪着几个穿超短裙的教育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平时的话她都是拿着尺子站校门口给那帮倒霉孩子剪头发的,一个月没动剪刀她的手都痒痒了。不过,今天很开心,有一位同学举报学校后面的花语林有几个学生放学不回家想要打架,嘿嘿,真是一个松活筋骨增加血液循环的好机会啊。
教导主任特地换了运动裤慢跑鞋,嗯,最近在健身中心学的跆拳道也正好可以实际演练一下。教导主任对着办公室里的穿衣镜照照,对‘装备’表示十分满意:“哦吼吼,臭小孩们,等着剪刀手女侠发威吧。”
孔盛安正跟同学商量怎么海扁陈思扬呢,就感觉后背一阵恶寒,唔,今天不会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吧,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呸呸呸,对方不过是个豆芽菜,预感什么的才不会那么准呢。
韩冬回家之后就是各种背书,他把历史从事件发生事件到影响自己认为有用的全在表格里逐个儿写好,字体调成超小的,再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剪裁好之后用透明胶粘成一本小册子,准备每天上学的时候边看边背。地理已经被他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每天做题,遇到不会的再到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