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个轻微的颠簸,小家伙脑袋直接枕到了静文的肩膀上,静文不但没有反感,还顺势侧了侧肩膀,好让屈戊辰能有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刘叔惊异于静文的淡定,甚至还在静文微闭的双眼下看到了嘴角扬起的弧度。看到这,刘叔的唇角不禁扬起一丝笑:看来静总的人生转折点是到来了。
刘叔的车子开得很稳,车速也不快,知道天完全黑了,北方的那一刻启明星都璀璨透亮了,他们才回到静家。
此时屈戊辰已经完全睡熟了,这一天里,他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和惊忧的状态,由最初的出逃,担忧静文发现,到遇到王强的被胁迫,再到被猪扒们的“围观”……他脆弱的小心肝一直饱受着煎熬,直到静文的到来,直到静文为自己解围,直到眼看着静文到医院做了包扎,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这一觉真的睡熟了,以至于静文从车里将他横抱出来,就那么抱着他走进静家的宅子他都不知道。
静文抱着屈戊辰进家门,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大大小小下人们的关注:看到这一场面,他们的眼都瞪成了铜铃,他们的嘴都变成了蛋形,有些八卦的人自上次花雨轩的新闻播出之后就猜到了他们静家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个场景出现,但扔止不住他们惊囧的神情。
唯有角落里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熟睡之中的屈戊辰,那眼睛的主人深深地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出现耽误了自己多少事,他的到来阻碍了自己的目标,想到这,恨不得将静文怀中的某辰给千刀万剐了。
惊异归惊异,在静文归家之后,短暂的惊囧消失,静家重又回复了平静。
……
夜色正浓,月高星朗。
客厅里,古典座钟发出了沉闷的报时,十一声“铛铛”声预示着还差一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了。
屈戊辰被大座钟发出的嗡响声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视着四周:咦?他怎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犹记得下午跟着静总在医院包扎完伤口就坐了车回静家,然后,然后睡着了!
好像,睡梦中,自己隐隐抱着谁的胳膊,还毫无形象地把哈喇子蹭在了上面,啊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屈戊辰心中一阵恶寒,不会是静总吧!
想起静文,便想起了下午的种种:王强的算计,谭凯的采访,静文的维护,花雨轩的到来,还有那个金发的男人……想起接受采访时,静总霸道地把自己揽进怀里,还,还吻了自己。
“啊!”想到那个火热而绵长的吻,屈戊辰的心里就有一种热血贲张的感觉,用手摸摸脸蛋,直感觉整个脸都发烧发烫了。
咕咕。肚子传来一阵悲哀的肠鸣打断了屈戊辰的回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摸黑爬下床,向厨房走去,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他要轻一点不吵到别人才行。穿着拖鞋踮脚走在二楼的走廊里,路过静文的书房,却发现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还能看见昏暗的灯光从书房里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