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愣了一会儿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这个大男人还有一颗女人的心了,看着寒雨的样子,他倒挺高兴的。
【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帮夏阳和你添件新衣服,还有办年货不都要钱吗?】一副一家之主的口气,不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这下换寒雨愣了,但转念一想【去你的,滚吧你!】一把将赫云推出了门外,寒雨整张脸红红的,嘴却莫名其妙笑得快裂到耳后根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推出门外的赫云脸上,可是正正经经,一点玩笑的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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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过节也没什么,不就是回到了最先时候的日子吗?
寒雨在卖肉的摊位上买了两条里肌肉、一只鸡、三斤绞肉,脑袋里想好了,虽然是一个人过节,但在祭祖上肯定是要仔细的,所以这些肉啊酒啊还是不能少。
慢悠悠地晃了一圈,两只购物袋都装满了,新鲜的芹菜、蒜苗露出了袋子口。寒雨一包两包地将东西放进车里。
又走进干粮店,寒雨买了一大袋糯米,冬天没活儿可干,顺延他媳妇儿在家,没事还会搓汤圆,于是前几天和顺延商量今年也帮他做一点。除了自己吃的,还想留一点给赫云也尝尝,当然寒雨也不可能会告诉他们搓汤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闲得有些慌。
自从赫云住进来之后,寒雨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怎么熬过那些孤单岁月的,白天忙打扫,夜晚看书,看似没变,但就是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了。
当然连那小家伙夏阳,也变得不一样了;以前是父亲牵着才来,现在不用人牵,来得也早了,早晨眼睛一张开就往寒雨家跑,跟前跟后,没事就仰着脸问上一句:【爹爹回呀?】
寒雨拿出手机,既然进城了也就想问问他在干麻。电话响了六声,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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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这天,顺延来了个大早,捧着大竹匾,后头跟着夏阳,进客厅就把东西和小孩一丢,【都交给你啦!】转身就往旁边的小床铺躺了上去。
寒雨看着竹匾里已经搓了大半的汤圆,摸不清这夫妻俩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大家一起搓的吗?
【怎么啦这七早八早地……】
【怎么地?不都是你,搓啥汤圆,我昨天就跟个驴子一样推着那磨石转了一下午你知不知道!今早那婆娘天还没亮就叫我起来……】
顺延那媳妇儿还算勤快,照顾公婆、小孩都很尽心,虽然丈夫懒惰又爱喝酒,倒很听她的话,平时做些家庭代工赚点小钱,又种菜又养鸡,自给自足,生活过得虽然清寒了点,但一家子过得倒还和睦。
【这样啊?没事儿,这剩下的我来就行,快得很。】
寒雨把竹匾在矮桌上摆好,到厨房洗了手,又端了一大碗皮蛋瘦肉粥出来,拉起顺延,【趁热吃了。顺便把夏阳喂一喂。】
【嗳。】
寒雨拖了个小板凳,坐在竹匾前,搓起了汤圆。
【唉,寒雨,『尼物』是啥东西呢?阳儿也不知咋搞的,一天到晚喊着什么爹爹尼物。搞得的我头都晕了。家里没一个人懂。】
【呵呵,你果然不是他爸爸啊!】寒雨停下手里的动作,贼贼一笑,逗着夏阳说了一声『尼物』,才跟顺延说,【是礼物。还不是赫云没事就给他买东西吗!】
夏阳瞪大了眼睛,别的也许听不懂,但『尼物』二字一下把的魂给唤住了。
自从赫云由城里买了一盒『麦当劳』炸鸡给他;【礼物,给夏阳的礼~物!】【尼物……架阳…】小东西抱紧怀里的炸鸡盒子,满眼遮不住的快乐和好奇,可能是第一次收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久久都不愿打开它。小家伙那兴奋劲儿倒是满足了赫云的心,之后就小汉堡、爆米花……都好好的用包装纸包着送给他,小孩一颗心彻底被收买,天天都想黏在赫云身边。
这都才两天呢,看那孩子期待的,一辆车驶过村道,都让他伸长了脖子观望好久。
【唉,难怪……干麻花钱买这些,阳儿不过还是个娃儿嘛!】给夏阳喂一口稀饭,顺延接着说,【不过,我看这赫云不一般,光看他那照顾阳儿的动作那么熟练,就知道他一定也有孩子当了爸爸。】
搓汤圆的手一顿,心也跳的噗通噗通的,寒雨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听顺延这么一说似乎还真像这么回事。本来的失望一下跌成了心灰,脑袋告诉他并不在乎这种事,心里却自我颓丧起来。
双手又搓着汤圆,寒雨想起了前几天夜里又给赫云打电话的时候,是个少年接的,『他在洗澡。』
按理说,赫云这样条件的男人,有儿子、结了婚,甚至早婚有十几岁的小孩都算正常,但有必要对他隐瞒这种事吗?
寒雨孤单地过了一辈子,他很习惯,只要是他人不在意,交个朋友什么的没关系,影响不了他什么,虽然朋友没几个,见到他的人也几乎都喜欢他,但能让他完全顺眼,愿意接受,敞开心的欢迎的人,赫云可能是第一个。这人很出乎他的预料,十成十的契合。
寒雨想多了解一点赫云,例如,最关心的:他有成过亲吗?有女朋友吗?离学校这么远为什么会跑到这儿租这间小屋?
【我鼻子不好。】赫云之前跟他这么说过,就像摆明了地:我只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知咋搞地,城里的空气让我难受,终年累月地流鼻水,之前以为是花粉症,但后来才发现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