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东打到一半跑过来道:“我怎么觉得薛管教在看着我们啊?渗人得很。”
祁华投进一颗球,转过头看了薛晴一眼,即使对视了,薛晴的目光还是没有移。薛晴的眼神十分复杂,微皱着眉好像在观察,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薛晴朝着祁华勾勾手指。
祁华撩起衣服擦了擦汗,扔下篮球走过去,郭浩东以为薛晴在喊他们全部,也想跟过去,被薛晴一个眼神吓回来了。
祁华走过来:“什么事?”
祁华站在自己面前,昨天晚上的梦境就越发清晰起来了。薛晴咽了一口口水,他靠近祁华,声音有些紧张和尴尬:“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和你说什么胡话没有?”
祁华想到昨天晚上薛晴拉着他把他亲了的事,不过他只把这个当成是薛晴喝糊涂了。
祁华:“没有。”
“那就好。”薛晴咳了一声,“你的头还疼不?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
祁华说完想走,薛晴把他拉住,语气颇为认真:“祁华,之前没机会和你认真说,谢谢你。”
祁华简单地点点头,离开了。
薛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陈小川敲门进来,给薛晴递上一份文件。薛晴道了声谢,翻开来看,里面夹的是祁华在医院的住院记录和检查记录。
陈小川:“你看这个干嘛?”
薛晴边看边道:“我总觉得有些事儿不太对。”
“你看得懂吗你?干嘛不给所里的医生?”
“我又不是文盲。”
记录上的情况和薛晴知道的也差不多,但他发现,祁华身上有旧伤。祁华的背上检查出了一个伤口,但是是差不多半年之前的了,结果上只是写着“尖锐物品划伤”,和这次事件没关系,医院也没有管。
薛晴靠在椅背上,手插进自己头发里来回摩挲,最后长出了一口气。祁华档案上说他是教练,可是祁华身手那么好,一个人可以撂倒几个,还懂这么多,这个教练怕是有点厉害啊?
陈小川看着薛晴的表情,拉开薛晴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头儿,你对他也太上心了。”
薛晴抬头看了陈小川一眼:“他救了我。”
“你还是别和这群人走得太近比较好。”陈小川叹了口气,“你看你出去就被人暗算,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背地里恨你。而且薛所长几十年哪能不得罪人?你是他侄子,你得注意点儿。”
薛晴也明白陈小川的担心,他把文件丢在桌上:“我知道。”
“这群人也就是趁着还不自由巴结我们,等到出去了还不是跟咸鱼翻身一样,哪会把我们这些拿小工资的人放在眼里。”
薛晴知道自己对祁华和对别人不一样,他觉得帮祁华把毒戒了不仅是自己的工作,这就好像是他确实应该做的事。
薛晴决定暂时忽略昨天晚上那个荒唐的梦。
晚上薛晴去澡堂巡视,正好碰见祁华从单间里出来,上半身裸着,一转身,在他背上靠近左边肩胛骨的地方,有一条十几厘米的伤痕,颜色不深,但看得出来当年伤得还挺严重。
薛晴盯着那道伤口,沉默地转身走了。
薛晴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直接去找了施睿。施睿坐在办公桌上,听完薛晴的问题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薛管,您最近可是我医务室的常客呢。”
薛晴:“这么说我还挺照顾你生意?”
施睿皮笑肉不笑:“那下次您付点钱给我吧。”
薛晴:“别转移话题,那个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施睿:“我记得祁华是遇到抢劫了吧。”
“抢劫?”
“现在抢劫犯都很恐怖的。”施睿道,“把人捅死后再下手啊。”
薛晴没说话,他俩被绑架的时候没人是祁华的对手,他能被一个抢劫犯背后捅阴刀?薛晴煞有介事地问:“你没骗我?”
施睿笑眯眯地:“我骗你干嘛?”
其实是祁华追一个逃跑的毒贩,不小心被他的同伙给砍了,顶着那道伤把两个人都制服了。
施睿这人一笑起来,薛晴就觉得自己好像就进了一家牛郎店。他一想,施睿确实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薛晴转着桌上的茶杯,突然问:“我昨晚梦见和别人上床。”
施睿喝水的动作一停,他斜着眼睛望着薛晴,最后咳了一声:“薛管,您真不会聊天。”
“我没和你聊天。”薛晴道,“我就是想问你这是什么原因。”
施睿甚是无语:“就是积多了想做了呗,还有什么原因?”
“那不可能,我发泄得很规律的。”
施睿想把嘴里的茶喷薛晴脸上,自己现在是个戒毒医生,在这儿之前也是个看死人的法医,薛晴他自己憋着了关他屁事。
不过施睿还是答道:“可能有几个原因。第一是你仰面睡觉,被子擦着了或者是裤子勒着了。”
薛晴回忆了一下,今早起来他都到床底下去了,不过他确实没换衣服,管教服的裤子太紧勒着他的大屌也不是没可能。
“第二是炎症,前列腺炎啊精囊炎啊……”
“我没有。”
“第三是过度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