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把剑架在了萧诚的脖子上,厉声问道:“说,是不是你困了我数天,故意在他们回门的日子放我出去,以便让我做你的刽子手?”
原来那日他刺杀萧谦后,便想明白困他之人定是算准了一切,所以京城的巡兵没有发现他们的打斗。而他受伤之后,就被救来赵王府,如此凑巧之事,只怕是赵王为了收揽他摆下的局。
萧诚听他说完,颇不为意,道:“若是本王利用你,怎么会派人救你来此,早就该杀人灭口了不是吗?”
秦信道:“放眼朝中,只有你和齐王势不两立,越王与之交好,你杀他最有动机。何况能调开官兵,也只有你有此等能为。再加上我救你之后,你常常派人探访我的消息,想必我与沈家小姐之事,你也查得明明白白。我刺杀萧谦不成,却伤了灵姣性命,沈家定然不会再助萧谦,岂非也是于你有利?你见我武功高强,想必是要留为己用吧?”
“哈哈哈哈……”萧诚纵声大笑道,“本王本不知你就是刺杀越王之人,没想到你倒不打自招。”
“死到临头,还敢张狂。”秦信怒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身后有杀气,连忙回身一挡,一时之间,剑被萧诚抢过,对方却是手持青锋横在他的脖颈处。
秦信大为惊讶,他万料不到能在一招之间击败他的竟是一介女流。顾青墨也不看他,只说道:“你被一个蒙面人所救,可知他所用的是什么剑法?”
秦信回道:“不知,只是与我的颇有相似之处。”
“哼,这点微末剑法,也敢显摆。”
顾青墨说完便已转身离去,也不与旁边的萧诚行礼。萧诚将剑递给秦信,说道:“秦公子,本王实在不知困你何人,但听你所说却有蹊跷。你既然怀疑本王,本王也是无可奈何。现下本王放你离去,望你就此远离京城,不要再回来。”
“赵王恩情,秦信感激,无奈之前遇到的蒙面人,与我苦寻之人大有关系,我必定要找他问得明白。哪怕人海茫茫,我也绝不放弃。”
“恩?你把那日遇到刺杀,得蒙面人相救的经过详情再说一遍。”
秦信便详细的把那夜之事再行说了一遍,萧诚听到一半连忙问道:“你说那个蒙面人伤了肋下之处?”
秦信道:“真是。”
“他可是与你差不多高,身形也与你相似?”
“王爷如何得知?”秦信见萧诚着实不是设计自己的人,便也客气了几分。
萧诚说道:“本王今日入宫遇到一个侍卫,也伤了肋下,不过事情不该如此凑巧才是。”他回想在萧谅宫中遇到的云昭,他也是肋下受伤,但照理他宫中之人不该出来相救秦信才是。云昭之举,到底是萧谅授意,还是自行为之?
“王爷此话当真?不知是何人?”
“他是秦王的侍卫云昭。”
“秦王?”秦信听了,越发糊涂。
“此事以后再查,你安心养伤,若愿意留下,本王再行安排你去一处,断然不能再留将军府,若你要离开,我若寻得消息如何寻你?”
“自然是要离开,我每月十五来探消息便是。”
“那好,你去吧。”
“还有一事,那位顾姑娘的武功不凡,不知师承何人?”
秦信问完,忽然听得后院有人冷笑:“本姑娘的师承与你无关。”
萧诚见了,道:“二妹的武功是一个云游的道姑所传,不过那道姑多年不见踪影。二妹对剑法颇有研究,故而对救你之人起了兴趣。你无须多心。”
“在下告辞。”
秦信说着便悄悄离开了将军府,只因输给了顾青墨,也不敢显摆轻功,只是从后面暗自离开。
萧诚见他走了,便叫了人来,吩咐道:“来人,离开去查云昭的身份,他如何进宫,如何成为父皇侍从,如何成为秦王护卫,都要给本王查得清清楚楚。”
秦信离了大将军府,心知外面处处杀机,便想去越王府一趟。他想去看看萧诚,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沈灵姣甘心将陪嫁之簪托付。那簪子如此重要,沈灵姣临死之前却能交出,显是十分信任。想他们当初不过新婚三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沈灵姣何以如此信任。
萧谦正坐在院子的凉亭下喂鱼,此时天气寒冷,他一人站在鱼池边倒显得无惧风寒。秦信知道那日他受伤不轻,这么些日子养下来,想必也已经好了大半,但如此寒风,也不是闹着玩的。
萧谦站了半响,又转头伸手抚摸一旁的竹子。寒冬时节,院子里栽的竹子大多枯黄残败,不复生机。他忽然轻轻说了一声:“只望你莫如寒冬的竹子一般才好。”
秦信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冷哼一声,跳入院中,说道:“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如此惜命,何必久立寒风之中?”
萧谦见是他,便问道:“是你?难道还想再刺杀本王一次?”
“有何不可?”
秦信举剑便刺,萧谦却不做阻挡,只说道:“本王还有一事未了,等办完此事,你再来杀吧。”
萧谦毫无怯意,直直看着秦信,目光中无一丝波澜,当真是视死如归一般。秦信心中已经信了五分,口中却道:“我怎知你不是缓兵之计?”
“你信或不信在你,不过看你呼吸沉重,想必受伤不轻。本王虽有伤在身,却自信眼下不会输你太多。”
秦信还想再说,无奈刚才被顾青墨剑气所伤,又运轻功跑来越王府,早已牵动伤势,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