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非没有去意。
半个月前我刚到女子学院之时,看到这里宽阔的广场、高大的房舍,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喜欢的。
可是上了一次昆仑山之后,顿时觉得与之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那洞天福地还是令我十分神往。
而经历了洛燕受罚和对战龙安吉这件事后,我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本来我以为石矶会很快安排我去碧游分院,但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她也没有提起此事。
这半个月里,除了探望了一次比干姥爷,我没有再进城。平日都是待在女子学院中。
学院的广场之中原有伏羲和女娲的两尊雕像。石矶就任之后,又命人新开凿两尊。
我们专门跑去看雕刻师手中的画像。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其中一位稍微年长,看来有三十多岁。面目俊朗,富有英气。雕刻师告诉我们,这是妣辛王后(就是妇好)。
另一位则是一位看起来十分清秀、文静的女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那张脸我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也许那是我前世残存的记忆呢?
“这是谁啊?”我问雕刻师。
“这是姓音公主。”他回答。
后来见到石矶的时候,我问她:“老师,姓音公主是谁啊?”
她看看我,“还记得在大陆泽的时候,我跟你提到的那位三百年前被剜眼、断肢、斩首,献祭于天的那位公主吗?那就是姓音公主。”
她叹了口气,“她与妣辛王后都是伏羲-女娲学院最优秀的女学员之一。也是我一直尊敬的师姐。”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开始有些发红。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冷血的石矶老师动真感情,不能不受到触动。
那天课间,墨胎玲把我拉到演习场一角。“哪吒,殷洪王子不是跟你一起上的昆仑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我怎么会知道?“殷洪留在玉虚内院学习呢!得一段时间。怎么,想他啦?”我酸酸地问。
“什么啊?”墨胎玲否认,“想他干嘛?”
沉吟片刻,她又说:“苏公子传信过来,过几天要随苏侯一起到朝歌。他说到时要来看我。你说我该不该见他?”
“见啊!”我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见?正好殷洪不在。”
一边说着,我一边心里想,这公主还脚踩两只船呢!早先还居然说什么非我不嫁。
她有些恼怒,“我见不见苏公子和殷洪王子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苏公子和殷洪王子都向你示爱,而你还没想好答应他们哪一个?”
这次她没有吭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又问:“那你喜欢他们哪一个呢?”
墨胎玲轻声叹息,“要说殷洪王子和苏公子都很优秀。苏公子长我十岁,为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殷洪王子与我同龄,活泼开朗,更容易谈得来。可他总喜欢耍小性子。一句话不顺就翻脸。”
她抬头看我,“哪吒,如果你是我,你会选谁?”
“当然选苏公子了。”我说。
“为什么?”她问。
我该怎么说?我总不能对他说,苏公子会长寿,而王子会短命吧。因为这些还未发生,也不一定就会发生。
“这么跟你说吧,你觉得苏公子和王子,谁对你更好?或者说,谁会更宠你?”
她想了想,“当然是苏公子。可是正因为他对我过于礼遇,在他面前我总是无法放松。”
“习惯就好啦!”我说,“反观王子,现在你们就吵架。他都不肯让着你,你还指望他将来宠你?”
“还有,别看殷洪是寿王长子,他只是庶出的王子。将来封地在哪还不一定呢!弄得好的话像微子大人一样留在朝歌为臣,弄得不好,让新任天子给撵到天涯海角去都说不定呢!”
“而苏公子身为苏侯世子,又贵为国舅。进可为朝中重臣,退亦可保有苏国封地。与孤竹国间交通便利。公主想家,自可以乘船往来。”
墨胎玲听罢,似恍然大悟。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腮亲了一口。“还是我的哪吒妹妹想得周全。”
灵动课后,原久美教授叫我去她的房间。
“哪吒,”她说,“今天已经是我的最后一堂课。明天我将起身回薄姑城,半个月后准备返回扶桑。哪吒,可以说你是我在大商所见的最有天才的灵动学员。我想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到我们北扶桑学院来深造?”
我感到有些突然,也有些动心。“北扶桑学院是不是在扶桑岛上面?”我问,“是大扶桑岛还是小扶桑岛啊?”
她笑了,“一般说到扶桑,都是指小扶桑。其实大小扶桑都是你们的叫法。我们不是这么叫的。大扶桑是一片非常遥远的大陆,而小扶桑也不是一个岛……”
“是四个大岛和一群小岛。”我插嘴说。
“你知道得挺多的么!”原久美眉开眼笑,“北扶桑学院在其中最大的一个岛的北部,位于一个叫做古志的地方。怎么样,想去吗?”
我没有回答。
“动心了是吗?担心石矶老师不同意?”她问,“那我去跟她说。”
回到住处,我既没有脱去上身的裘衣,也没有穿上下身的长裤,只是趴在叠起的被子上发呆。
一只柔软的手落在我的腿上,随后柔软的身体压到我的背上。“哪吒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