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柳稍懂一些药理,低头看了一眼那方子,却不懂这个药方能放在哪里用。活血,滋润,凝神?这些个功效放在一起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活血药何须凝神,凝神药何须滋润?
吕迟见她愣神,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呀。”
“明柳快去,快去。”枣木在一旁抬手微微拦住吕迟的手,怕他跟打自己脑袋似的往明柳身上招呼。
明柳才恍然回过神来,对吕迟抿唇一笑,又转头莫名的看了眼枣木,这才低头出了马车。
吕迟没什么坐相的趴在桌上,想起昨天夜里的画面,就只断在他开口说要亲亲褚瑜又后悔的地方,后头的便是断了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明柳早上同他说,他们吃了没一会儿褚瑜便离开,她进去看时他已经睡在床上。
也许是阿瑜抱我上去的。
也许是我自己傻不愣登的爬上去睡的?
吕迟簌的一下挺直了脊背,双目瞪着是个不高兴的模样。他在家里时就有这个毛病,喝完酒犯困便要睡得。昨天夜里要真是这么傻的,吕迟想着,低头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捶了一计,低声骂道,“蠢蛋!”
缩在一边的枣木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连忙赔笑,“少爷骂的是,少爷骂的是!”
吕迟面色古怪的转头看他,拳头捏起来,咬着牙抬手给了枣木一下,“你这个笨东西!”
枣木平白无故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委屈的欲哭无泪,只能捂着自己脑袋委委屈屈的缩回了角落里。
窗外微风一阵,将窗帘轻轻吹开。吕迟靠窗坐着,看见外头行人来来往往,忽然认出一个面熟的。
“哎,”他连忙探出半个身子,同正从马车下路过的常青山打招呼,“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常青山手上挎着菜篮子,先是有些怔,后待看清了吕迟的脸,这才笑起来,“认识。”
吕迟脸上酒窝一闪,认认真真的道,“老板回去帮我好好谢谢那日送书给我的人,他的书可实在有用,”他想着常青山是同道中人,想来也不会羞,说话也大大咧咧起来,“我让人去配了后头的药方,看着实在神奇,用起来兴许也不会差的。”
他说的是书页后头的药方,常青山却以为是用在“后头”的药方。
用起来自然是不会差的,常青山闻言脸颊微红,他抬头看着吕迟纯真稚气的小脸,在心中骂了秦凌两声,骗谁不好要骗这么个少年?如今这小羔羊不仅自己通了书,还配好了药,傻愣愣的要送去给别人开胃。
只不过这些话常青山又不好说,他只得匆忙应下吕迟的答谢,借口书店有事,快步匆匆的走了。
吕迟坐回马车里,舒了一口气,将双手拢在衣袖里,眯着眼睛哼起小曲儿来。
小院里,起初扫地的那个小宫女已经将院子打扫的差不多,照道理是要进去打扫了。她端着一盆水犹犹豫豫的站在房门口,就是迈不开自己的脚。
秦王坐在里头,模样惯常的吓人。她的心跳的要从嘴里飞出来,就怕自己一跨进门里当下就晕过去。
她来回踌躇好一会儿,心中犹犹豫豫每个定数,只期盼着褚瑜回走,却不知他怎么这么有耐性,一坐坐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气定神闲没半点厌倦的神色。
褚瑜耳边听着那小宫女来回踱步的小声音,双目落在床榻之上。他才消下去没一会儿的思索因着想到昨日自己将吕迟抱上床的场景又骤然涌上来。他外露的皮肤都是通体玉白,不知那包裹在衣服里头剩下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样?该是一样的,褚瑜垂眸想,打他屁股的那一回不是见过?屁股尚且养的那般娇嫩,更遑论其他地方了。
他的喉头一干,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却发现前头小宫女送进来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见了底。半杯冰凉的茶水下肚,也并没有打消他心中不可自控的绮丽念头。褚瑜忍不住幻想到吕迟从大红的被褥里探出一双莹白的脚,那脚想必肉嘟嘟白嫩呢,指尖带着点粉红,一展一舒想必都是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