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载雁看着沉默不语的弟弟,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他不是你能玩儿的人!”
“你觉得载堃是在和他玩儿了?”说实在,他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载雁没正面回答:“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儿,说不好。”
“我希望他能幸福,他们这么着过能行吗,总觉得跟外面养个女人似的,我也能这么养着他。”载渝说完又低下了头,这是他头一回追个人不被搭理。
“你啊,别的不灵就这个灵,你就窝在家里唱曲儿,写石头记吧!”载雁说完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这个弟弟也不是一无是处,文采fēng_liú,又擅音律,可写风花雪月的故事能当饭吃吗?更何况还是《灯草和尚》那种流派的,难登大雅之堂。
载渝望着夜色迷茫的车窗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这份悸动的心情是什么,他也理解不了,或许这真是迟来的恋爱吧!
深夜,贝勒爷抱着凯尔索在床上说话,屋里很暖和,床帐垂下挡住了里面的好风景。
他们一丝不挂的在貂皮被里甜蜜的亲吻,刚刚结束了温存的欢好,四周还飘散着相爱的味道。
“你不会觉得我抠门儿吧?”载堃不禁想起下午某人说的话,说这个院子配不上凯尔索,哎,他心里也明白,但是他现在不能随便浪费钱,因为大清国的状况不容乐观。
凯尔索摇头笑了:“怎么会呢,我自从离开家就住在朴素的教堂和修道院,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太多了,载渝说的话您怎么能放在心上呢,他根本就是不问柴米油盐的纨绔子弟。”
“哈,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闲在家的一年接管了账目,起初看到那么大开销,真被吓到了,然后就遣了100多人回家,减去不必要的钱,现在收账也都是老周一个人在跑,很多事都交给福晋来办了,其他的贝勒爷可不会管府上每月花多少银子。” 他不希望有一天大清朝土崩瓦解后,他的孩子们就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段,坐吃山空。
“买了别院,等于增加了开销,我们成了您的负担了。”神父觉得自己是个吃闲饭的,近些日子更如此了,虽然他也有在编写英文课本,可总觉得特别寂寥,尤其是白天载堃不在家的时候。
“100两而已,你可比她们省钱多了,不买胭脂水粉,首饰发簪,宗人府给孩子发了玉碟后,每月还可以领俸禄,你说我赔了还是赚了?”载堃说出这话,忽然有点儿后悔,算这笔帐,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即便是生个格格朝廷也会按月给钱。
天使便问道:“您一年不是2500两俸禄么,现在养廉银也不能按时发上,加上地租,不是那么宽裕的。”
“是没有想的那么多,可还是能有不少存项,有件事你得帮忙了。”他考虑了很久,希望能以凯尔索的名义在国外银行存款,以防止银价暴跌。
“我能帮上当然会帮,什么事呢?”他问道,似乎是很重要的。
“用你的名字在洋人的银行存钱,我们好吃利息,等地价稳定了,我会把偏远的田地出售了,再存一些,过了年,咱就可以准备书局的事儿了。”贝勒爷说着,把心爱的人搂得更紧了。
凯尔索点头道:“嗯,我找利息高,信誉最好的银行。”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当圣职了,可以有个人的存款,虽然他的申请还未获得批准,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说着将来的打算,夜就越来越深了,然而在贝勒府内的两位福晋,心事却各不相同。
☆、蛛丝马迹
刚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慧珠就耐不住寂寞去和她的情郎武海见面了。
两人在永定门外的小院里,亲亲我我了一番,才顾得上说话。
抱着亲闺女芳莲,武海乐得合不拢嘴,摸着孩子的小脸蛋儿说:“这孩子真漂亮,腰上的红痣和我一样。”
“要不是你的种呢,算日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唉,福晋才倒霉呢,贝勒爷偷偷的娶了庶福晋的事儿,她回来才发现,急不得,恼不得的,贝勒爷这几天根本没在家睡过,吃了饭就跑别院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哪儿,反正我也管不着了。”她掀开被窝,露出一截玉臂,把孩子抱过来亲自喂奶。
武海躺在她旁边问:“要不你跟我走得了?”
“跟你走,去哪儿,让我娘俩和你要饭去啊?”她白了爷们一眼,坐起身,哄着孩子吃奶。
“哪儿是要饭呢,我们武卫军是要散了,可还有其他地方要训练新军呢,总能找到混口饭吃的地方。”他眼看着就要三十儿立了,却还是毫无成就,如今他都有了闺女了,更不能当混世魔王了。
慧珠笑了:“我一月花销至少也得10两银子,将来孩子大了,开销怎么也得30两,你的军饷够养活我们的吗?”这不是跟不跟的问题,而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
“30两不多,可是……我现在确实没这个本事。”吹牛没用,他得能弄得出那么多银子才行,除非他真的能立个大功,出人头地。
慧珠低头抚摸孩子的面颊:“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两总能见面,我又生了孩子给你,还不用你出钱,这不是得了大便宜么?”
他扭过脸,抱着胳膊背对着女人,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总觉得窝囊。”
“怪你上辈子没积德,投了个穷人家,在这大清国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