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产出……”
“没那么多,山地贫瘠,应该只有……”
没过多久,李二就得出结论,把纸先递过去给温纶看:“少爷,您看?”
温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李二就将纸上的数字报给了村长。
村长一脑门子汗直接就挂了下来:“没、没有那么多!”
李二奇怪道:“这种了三年时间苞米蔬菜,一年产出多少。租子每年收四成,我都是按照村长您说的算的。怎么多了?我还抹了零的。”
都在大茶村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不知道谁家的情况啊。刘老二家虽然多占了熊大家的一亩半地,日子看起来是好过一些,也不过是不那么紧吧的程度。真要有那么多钱,早就给他们家刘老三娶媳妇了。眼看着他们家闺女也快到岁数说亲,这嫁妆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可是,这温-家说得却也在理。
就在村长左右为难的时候,温纶叹了口气道:“村长,也不是我们想为难大家,实在是……”
李二口快地把尽早去买菜的事情说了:“这么一把菜十文,一个鸡蛋二十文,一只鸡要一贯钱……就是府城里也没这价!我看村里人都ting富裕的,比府城里还有钱!”他们一行人进山的时候,虽然能带些米面,可到底以嫁妆为主,现在吃的那些,还是原本预备给脚夫什么吃的,结果脚夫们不吃,这些东西也就留了下来。
也幸亏留了下来,他们还有顿饱饭吃。早上他们想出门买个菜,结果就被当成什么了?这都是穷得没见过钱还是怎么滴?
“李二!”温纶等李二说完,才皱着眉头制止他,回过头对村长也是一脸为难,“村长,不是我们要为难你。你看,实在是我们没地的话,是连-根青菜都吃不起了。”
村长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但他相信这是他们村里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温纶最后也没多说什么,让李二送走了村长。他倒是想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了,可是他这破-身体却撑不住了。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可不想一次性把自己给说哑了。
没过多久,村长亲自送来了一篮子菜。
翠莲要给钱,村长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自家种的寻常东西,不值什么。”
翠莲连忙客气了几句,然后悄悄对着村长说道:“我们家大少爷最好相处的人,这件事情实在是是把他给气着。您明天再来一趟,大少爷不会让您难做的。”
村长今天被温纶李二这一主一仆,折腾得小心肝几起几伏,现在听这姑娘说话,明知道不该相信,可是看这姑娘一副笑脸和善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信了几分:“多谢姑娘。那我明天再过来。”
碧荷看着村长走了,从屋里出来,帮着翠莲把菜提到井边:“嘿,明天这村长还会送菜过来?”
翠莲飞起一眼,勾勾嘴角:“那是。要是明天不送菜过来,咱们就说大少爷身体不好,见不得人,不就成了。”
温纶在屋里面还没睡着,听到两个丫鬟的声音,简直就是要笑,那心眼可多。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来了,十分知情识趣,不仅带了一篮子菜,底下还用稻草仔细垫了六个鸡蛋。
翠莲一边推辞着,一边收下了。一边的碧荷进屋去取钱,按着正常的菜价给,最后推辞来推辞去,村长只收了六个鸡蛋钱。
村长等的时间不久。翠莲三人分工有序地收拾早饭,外加“收拾”温纶。
村长看得咂舌,暗忖:这大少爷真不愧是大少爷,还真是金贵,要三个人伺候!
没一会儿,金贵的大少爷就被李二扶着出来见客。
温纶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主仆四人的心情都不错,见了村长的面,脸上带出一分笑来。
村长倒是先受c若惊,愈发觉得昨天是他们村民做得太过分了,这大少爷是个好脾气的,肯定不会为难他,完全没想到两三句客套过后,这温大少爷直接递了这么大一块馅饼给他!
这后面的山头多得多大一块地方啊!“全、全买下来?”村长觉得脑袋都冒烟了。
温纶点了点头:“嗯。怎么?有哪里不方便?”
村长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有。方便的。可这山上没什么东西,连野果子都没多少。”
买山头,对于村长来说的一大笔钱,对于手握大把嫁妆的温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在温县伯府里半死不活的身体,在这山沟子里不过躺了两天就大有起色。温纶认定这里是他的福地。再加上,什么嫁妆!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弄个嫁妆出来,想想都膈应!
穿越的前辈早就已经“实践证明”,烧玻璃做肥皂,哪样不能赚钱?他温纶好歹是个学农的,当个地主做个技术指导员还是行……好像不太行。穿过来之前,他不过才上大二,专业课也就是几本概论。这还没考试呢!都还没划重点呢!他根本就还没背书啊!
他心里着慌,面上还是一派儒雅:“村长不用多说了,就当是给村里修修路。”
这买山头的钱,自然不能归村里面所有,得上交给县衙;但是县衙也会回拨一部分给村里加强基础建设。这里头的门道原身倒是知道一些。
可这一些一般的老百姓却不会知道。村长一听,感激地不行,心中觉得刘老二更加不是个东西。退一步讲,这刘老二的地不还,这温大少爷估计是不会买下这个山头的。
村长陪着笑脸出了熊家,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