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骞用尽全力撑着他,腾出一只手推他脑袋,嫌弃道:“拿远点,臭死了。”
经理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温大少,今天这事可别告诉秦爷,说了我可就完了。”
温子骞抬起眼眸,目光严肃,道:“他小,胡闹不懂事,你好歹是秦爷手下的老人了,也跟着不懂事吗?”
经理赶忙赔礼道歉:“下次不会了,温大少。要不,咱们去贵宾室休息一会儿。”
温子骞和经理一左一右架着秦苍去了顶楼的贵宾室,那里相比较楼下的嘈杂仿佛两个世界。红色的地毯向深处铺开,两侧的墙上镶嵌着水晶壁画,是两个水晶堆砌的luǒ_tǐ女人,雪白的身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奢华而□□。
温子骞第一次上来,他知道,这里是那些成人发泄的地方。
偶有笑声从包间内传出,男男女女娇喘混杂的声响弥漫而出,空气中充盈着一股股让人面红耳躁的□□。
温子骞只觉得耳根有些热,扶着秦苍躲进了一间空着的包间内。
林峰退了出去,秦苍被安置在紫色的宽大沙发床上,半睁着眼睛,要死不活的。
“醒醒!能耐呀,小小年纪把妹子的功夫倒是老道,一比三,也不怕被那三个老女人弄死。”温子骞取来湿巾给他擦汗,从额头一直擦拭到胸膛,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扑倒在秦苍的怀中。
他挣扎想起来,却被一双手牢牢固定住。他的脸贴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少年的心跳声快速而强劲,“咚咚咚”的敲击着他的耳膜。
“我喜欢你……”少年醉意朦胧,打了一个酒嗝,咬着舌头说话。收紧了胳膊,勒得温子骞双肋都有些疼痛。
“你……嘶……轻点,你这个野蛮人。”他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在秦苍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把我当成你哪个情妹妹了?在胡说八道,小心我阉了你。”
秦苍的脸被拍的偏向一边,‘呵呵’傻笑着,酒精上头,说话也是嘟嘟囔囔:“我他妈稀罕你……”
温子骞本来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醉相的胡说八道,忍不住笑了。“不能喝就别喝,看你怂的样子。”
秦苍真的醉了,嘟嘟囔囔的合着眼,也不知道睡没有。温子骞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睡脸,犹豫着抬起右手,想了想才慢慢的把食指轻轻碰到了秦苍挺直的鼻梁上。
温子骞的手竹节似的,纤长好看,削尖的指端沿着鼻梁往下摸,摸着摸着,突然跟摸到烙铁一样,猛地缩回手。他捏着自己的右手,惊魂未定。我这是在干什么?疯了,疯了。
“温子骞!”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他一个哆嗦,低头一看,秦苍还在熟睡,分明是在说梦话。
“温子骞……你为什么要走……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即便在睡梦中,少年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沙哑中透着浓浓的委屈,渐渐的睫毛都湿濡起来。
温子骞看着他突然哭起来,也知道是酒精作祟,赶忙摇晃他,道:“你醒醒,别撒酒疯。”
温子骞吃软不吃硬,来的时候,本来一肚子火想要发泄,可一看见这人梨花带雨,火气便悄然四散。
秦苍被他摇的脑花都要散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瞧了他一会,突然翻身趴在沙发旁干呕起来。胃里难受的厉害,就是吐不出来。他呕了半天,精疲力尽道:“别走……”
温子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看着侧趴在沙发上的少年,叹了一口气,抚上那人背脊。
“我又何尝不愿意留下……”满腹的委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轻叹一声,低垂下眉眼。
眼看他就要二十岁,如果留下,按照温老爷子的遗嘱,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继承一笔股份,进入董事会。
潘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获得股份,当年若非温老爷子执意接他这个孙儿回家,将他养大,他现在估计还生活在街尾小巷,过着贫寒的生活。
潘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将他支远,不要成为温子熠继承事业的绊脚石。
温子骞不甘心!
为此他和温远航大吵大闹过,和潘琴几乎撕破了脸,他指着潘琴说:“我妈妈是温远航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他的长子,资产中有我合法的一份,你们凭什么夺去!”
潘琴把他逼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冷言冷语,轻蔑道:“凭什么?没有潘家,温老爷子也不过是个黑社会的流氓大佬,温远航也只是一个混混暴发户而已,他的权势,地位,头脸都是我们潘家给的,你说凭什么?就你也想分一杯羹,痴人做梦!”
说是留学,不如说是流放,他们并不打算让他回来,他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他的事情还被呈上了理事会,是温远航提议将他送出国去。
他明白,有人在故意挑拨他与温远航的关系,可是不论传言真假,听到的那一刻他心底是恨温远航的。
恨他的偏心,恨他的不公,恨他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冷眼旁观。
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爆发出来的愤怒都是那么微弱而渺小,让他不得不听天由命。
这些,他只能一个人悄悄承受着,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帮的了他,他只能靠自己,能反抗则反抗,不能反抗就要学会忍气吞声。
还有三个月他就满十九岁,勾心斗角的生活让他失去了同龄人的快乐,他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屈辱,他在心里诅咒,诅咒所有践踏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唯一让他留恋的便是秦苍,这个与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