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阴云密布。
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苍穹银瓶乍破,大雨倾盆而下。
蒋小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到眼前英俊的男人像头发疯的豹子,怒目圆睁,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的脸上不停的扇耳光。
“段然,别打了,段然……”她双手抓在段然揪着头发的手腕,边哭边求饶。
“贱人,老子跟着你就倒了八辈子血霉,问你要包抽烟的钱,你特么都说没,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小白脸了?你个贱人,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才怪。”
段然骂完狠狠一脚揣在蒋小爱的肚子上。
蒋小爱淡薄的身子像纸片一样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她双手捂着肚子顺着墙壁滑在了地上,肚子里钻心的疼痛让她面容扭曲,蜷缩成了一团,半天喘不上气来。
“妈的。”
段然朝着蒋小爱吐了口唾沫,拿起床上的外套就摔门而去。
这是第多少次被打,蒋小爱已经记不清楚了。
她只记得自己深爱着这个叫段然的男人,打从第一眼见到就深深的爱上了他。
为了能和段然在一起,她违背了爸爸妈妈给她介绍的好对象,哭着闹着和段然结了婚,然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期初段然对她还是很好的,温柔体贴,照顾有加。
她每天在外面吃再多苦受再多累,回到家只要看到段然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那样的日子维持了不到半年,一切就变了。
段然所表现出来的好,仿佛都是伪装的。
他变得脾气暴躁,总是埋怨她挣不下钱,埋怨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住的不好,脾气一上来就对她拳打脚踢。
有时她在外工作很累,回到家倒头就想睡。
可段然根本就不在乎她累不累,无止境的需求,几乎快把她榨干。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换来的是更厉害的毒打和羞辱。
在爱情里,付出最多的一方永远都是低贱如泥的,而蒋小爱就是滩泥。
后来她想着要是有了孩子,段然会不会看在孩子面上不再打他,然后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然而,就在刚才她悄悄试了验孕棒。
她怀孕了。
但还没来得及告诉段然,这孩子就已经被残忍的杀死在了她的肚子里。
蒋小爱捧满泪花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悲凉,随着体内不断流出的血液,她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段然一夜没回来,蒋小爱是在早上6点闹铃声中醒来的,她虚弱的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才起身跌跌撞撞的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去上班了。
似乎墙角里的那摊血根本不存在。
今天是蒋小爱转正的日子,一大早来到单位就被人事总监叫到办公室去谈话了。
蒋小爱飘飘忽忽的坐在椅子上,听不清面前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口若悬河的都说了什么。
但隐约知道,面试的时候说好转正后3500的工作现在变成了2800,理由是总裁对她不满意,还有实习期从三个月变成四个月。
蒋小爱没有心情,更没有胆量找人事总监理论,只要她表露出半点不愿意的意思,人事总监就会立刻马上让她辞职。
重新找一份工作不容易。
而且她不能没有工作,不然就会没有钱,没有钱拿什么养活段然,没有钱段然会离开她。
恍恍惚惚坐到下班,蒋小爱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坐车回了家。
段然昨晚肯定又去哪玩了,现在应该在家睡觉,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蒋小爱下车后特意去小区外的川菜馆点了段然最喜欢吃的几道菜,然后打包带回去。
到了家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换好拖鞋,抬头却看到了一件女人的连衣裙,颜色是鲜艳的大红色。
蒋小爱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况且她从不穿裙子,显然这条裙子是别的女人。
瞬间,她脑海中涌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可以为了段然抛弃家人,抛弃自尊,甚至抛弃孩子,但她绝对不能容忍段然抛弃自己。
为了段然她失去了太多,不能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蒋小爱把饭菜放到玄关的鞋柜上,边捡地上的衣服边一路走到了卧室,半虚掩的门里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股怒火倾袭上头,她一把推开门,只见床上两个浑身赤裸的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女人留着一头流利的短发,脸上浓妆艳抹,显然对突然闯进来人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心里不悦,皱着眉头骂了句:“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滚出去。”
“段然,你个负心汉,我为了付出了那个多,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乱搞。”
蒋小爱藏在内心深处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她把捡来的衣服扔到了他们身上,随之看到桌子上花瓶,抄起来就向两个狗男女砸了下去。
段然眼捷手快,一把抓住了蒋小爱的手,把她甩倒在了地上,花瓶碎了,划破了她的手。
随之段然推开曼曼,下床走到蒋小爱面前,冷笑道:“跟着你我早就受够了,就你那点破工资都不够我去泡个吧,我问你,你有多余的钱供我吃,供我穿吗?如果没有就别再在这里嚷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他么打扰老子好事。”
“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吗?”
段然的话像刀刃一样,一字一句刺进了蒋小爱的心里。
“别异想天开了,那时我只不过是看你愿意养活